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裡是女帝的後宮。
還是後宮裡的冷宮。
反應過來的謝垣表情一瞬間變換了無數種顏色,銳利的目光直朝顧長歌看來。
顧長歌冷不丁對上他不知什麼情緒的目光,心裡忍不住有點發虛。
畢竟女帝把人家朋友的兒子收進了後宮,更過分的是居然還打入了冷宮。
她開始在心裡胡亂編理由,想著怎麼填女帝留下的這個坑。
謝垣一臉怒其不爭地開口,手指指著顧長歌,目光卻是移到了裴霂身上:“你混不到王夫的地位,居然還被打入了冷宮?”
顧長歌:“???”
裴霂:“???”
這個發展不太對啊……
您居然是這麼想的嗎?
顧長歌張大的嘴還沒有合上,謝垣又怒斥她道:“這麼好的孩子你居然把他打進了冷宮?你良心不會痛嗎?你怎麼舍得?”
顧長歌:“……”
冤枉!
她倒是想把他放出來,是裴霂自己不願意的!
“…”
裴霂撫額,一臉無奈地開口:“…等等謝叔,我在後宮是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謝垣剛想說你說的什麼屁話,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的意思是……”
“對,當年害死我爹娘的,就是宮裡的人,我已經查出來了。而且這次衝著你來的,也正是此人。”
謝垣凝重了臉色。
……
包廂裡的氣壓低的可怕。
裴義盯著麵前的茶杯,嫋嫋青煙徐徐上升,水霧繚繞間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模糊,辨不清表情。
這一次他們輸的徹底。
不僅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逮到蹤跡的謝垣被人截了胡,派出去的暗衛全滅,那憑空冒出來的人他們到現在也都毫無線索。
一片死寂中,裴義突然笑了一聲:“有點意思。”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挫敗之感了。
底下的人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跟在裴義身邊的時間不短,自然知道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
裴義是一個很吝嗇的人,一般不會輕易誇人。
第一個被他誇“有點意思”的人,現在墳頭的草大概都三尺高了。
而這麼多年來,凡是讓他覺得有點意思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心腹道:“小的不明白……為什麼不可能是那女帝?”
裴義姿態優雅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如果真是她,那她怎麼可能在明知道身後有人的情況下還往宮裡的方向跑?”
“萬一她就是想利用您的這種想法……”
心腹住了嘴。
裴義似乎忍俊不禁:“你看,你也不信這廢物能有這種想法。”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驟然陰沉,“這種廢物,怎麼可能是什麼天命之子!全是狗屁!”
底下人對於裴義的變臉速度早就見怪不怪,隻是更深地趴伏了身子,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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