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親自去(1 / 2)

他舒朗一笑,隻覺得胸腔又蕩起一陣久違的豪情:“陳大人,看樣子,是要變天了。”

“切。”

陳大人傲然道:“這朝堂上,難道還真能叫那裴義一手遮天?我們這些老家夥,看來都不能閒著了。”

二人相視一笑,皆是挺直了腰板,迎著陽光而立。

……

善通大師的這一番話無異於一顆炸彈,直接攪亂了風向,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從未開口,但是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都各自心懷鬼胎罷了。

誰都能明顯感覺到,哪裡似乎有些不太對了,因此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夾著尾巴,生怕哪裡出了什麼差錯引火燒身。

然而作為漩渦中心,顧長歌和裴義兩個人看起來卻比其他人更加輕鬆自在。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秦時月醒後沒多久就提出要離開,女帝本是想留她在宮裡給自己當侍衛,但是她不願意。

聽說女帝大怒,這要是放在平時,這大將軍怕是墳頭草都三丈高了,然而好巧不巧,那日裴霂就在現場,就說了一句“煩死了,放她走”,那昏君居然真的放她走了。

秦時月將這一切告訴裴義的時候,裴義隻是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裴義多疑,秦時月跟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他現在對自己並不信任,不過她隻要裝作不知道就好,因為在裴義的印象裡,自己還是那個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的蠢貨。

想到這裡,秦時月就恨不得回去抽死之前的自己。

這樣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背地裡暗潮湧動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邊疆傳來消息,遼國最近似乎又不安分了。

遼國是夜國北疆的一個小國,覬覦夜國土地已久,雖說是小國,實際上卻極難對付,受當地惡劣環境的影響,遼國人生得人高馬大,善用陰謀詭計,且戰鬥力極其彪悍,在武力上天生壓了夜國一頭。

兩國明爭暗鬥了將近七十多年,邊疆地區戰火紛飛,民不聊生。

先王十六歲上戰場,用了四十多年的時間才終於將遼國從夜國境內逼退,但是他深知遼國人睚眥必報,如果將對方逼急了,說不定還會節外生枝,因此雙方最終簽訂了協議,五十年之內遼國不得再踏入夜國土地半步,夜國也承諾不會對遼國趕儘殺絕。

因此這些年來,兩國一直處於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的平衡狀態。

然而今年夏天熱的緊,夜國地理位置極好,倒是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隻是遼國就不一樣了。

它們本就土地貧瘠,糧食匱乏,今年更是滴雨未下,旱災嚴重,到時候定然顆粒無收。

先帝離世多年,女帝荒淫無道,夜國國力和之前比起來簡直不能看,要說之前遼國還可以看在雙方協議的份上勉強安分守己,那麼這場突如其來的旱災,就是促使他們撕毀協議的借口。

夜國的一切對於遼國來說,無異於一塊巨大的肥肉,任誰都想上來分一杯羹。

“歸根結底,就是你不爭氣啊!”

陳大人一說起這個就來氣,一時間也忘了對麵坐的人是個什麼身份,氣得胡須都跟著顫:“你說你要是爭點氣,就遼國那彈丸之地。怎麼可能敢再把爪子伸到這邊來?”

顧長歌躺平任訓。

沒辦法,雖說她不是女帝,但是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子,就要承擔她的一切爛攤子。

倒是白老頭率先反應了過來,一隻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碾著陳大人,偏偏陳大人渾然不覺,唰地轉過頭來吼的中氣十足:“你乾什麼!”

白老頭:“……”

他默默收回了腳。

顧長歌將二人的互動儘收眼底,也是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