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正在隨著顧長歌手上的動作飛快地消退，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讓他有了一絲久違的放鬆感。
顧長歌其實就是在胡揉，畢竟真正起作用的是道具。
她看著裴霂慢慢舒展的眉頭，心知應該是道具起作用了，於是便趁熱打鐵道：“裴總，我說了我可以幫你。”
裴霂薄薄的嘴唇微微勾了勾，他現在心情舒暢了不少：“也可以趁我不注意，輕易殺了我。”
顧長歌：“……”
【嘀嘀嘀——好感度提升至2.2％】
這人真是心口不一。
係統實時播報裴霂好感度的變動，顧長歌倍受鼓舞，知道他對自己已經放下了一點戒心，動作也愈發輕柔起來。
“你想要什麼。”
裴霂問道。
這個問題屬實難住顧長歌了。
她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應該說什麼？
說她是善良的天使，就是不忍心見裴霂受到這等痛苦的折磨，所以特意來拯救他的？
騙鬼啊！
裴霂是個商人，利益至上，在他的認知裡天上不會掉免費的午餐，既然這個女人主動提出幫自己，就一定是有所圖謀。
顧長歌也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裴霂信不信另說，再說了，現在也沒有到合適的時機。
她冥思苦想，終於，腦中靈光一閃，掐著小女兒嬌羞的調調說：“我…就是喜歡您，想要多和您待一會兒……您千萬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裴霂：“……”
得虧兩人現在因為姿勢的原因互相看不到表情，不然到時候相視而吐就尷尬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裴霂居然覺得自己可以勉強接受這個解釋。
不說彆的，他身為裴氏繼承人，單是這一個含金量極高的身份，就足夠吸引各種各樣的美女蜂擁而至，更彆說他還生了這樣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
這麼多年來，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儘辦法想要接近他，手段層出不窮，裴霂早就見怪不怪。
因此這樣一對比，顧長歌當保潔員反倒顯得正常了許多。
他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兩人便沉默著。
十分鐘後，顧長歌終於收回了手。
裴霂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放鬆過。
這頭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就連最頂尖的醫院都查不出來他的身體有什麼異常，但這東西就像一個擺脫不掉的噩夢一般，如影隨形，緊緊地黏著他。
每天都有那麼一個不固定的時間段，頭痛便會發作。
他已經記不清第一次頭痛發作具體是什麼時候了，隻能模糊想起那時應該是十六歲。
第一次頭痛時並不是很劇烈，還可以忍受，因此他便沒有太在意。
隻是到了後來，每發作一次頭疼得就越來越劇烈，時間也都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幾分鐘，到後來的幾小時。
發展到現在，就連他平時不發作的時候，腦子裡也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沉沉地壓著，讓他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壓抑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裴霂沒有轉身，就這樣背對著顧長歌問道，聲音卻是一寸寸冷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他也看了不少醫生，中醫西醫都看了個遍，卻沒人能解決這種疾病。
然而這個女人不知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感覺就是普普通通地揉了幾下，但是頭卻是真的不疼了。
讓那麼多名醫束手無策的頭疼，在她手中簡單得像個幼兒園數學題。
這種詭異的矛盾感，讓裴霂在欣喜的情緒裡又摻雜了不少懷疑。
對於這個問題顧長歌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當即便裝作沒有聽出他語氣的變化，略帶得意地回答：“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一種按摩手法，對於治療疼痛有旁人想象不到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