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擦著光滑的布料而過，那人剛剛明明就在眼前，她隻要一使勁就會達到目的——
但是。
上官悅然看著空蕩蕩的眼前，不敢置信地轉頭，恰好對上顧長歌無辜的雙眼，而且還給她聳了聳肩。
上官悅然：“？？？”
她……
是怎麼做到在這一瞬間變換位置的？！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麵前的人突然衝她狡黠地笑了笑。
上官悅然心底驟然升起一股不安。
她隻覺得原本已經快要穩住的腳下突然多了一股阻力，身體卻因為慣性依舊向前衝去。
清涼的風拂過她的麵頰。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
噗通一聲悶響，上官悅然一頭紮進了水裡，冰涼刺骨的喝水頓時將她全身浸沒。
她看到的最後的場景是顧長歌悠然收回的腳。
“你……”
一開口就有冰涼的河水向她的口鼻處灌進來，上官悅然掙紮著，這條河挺深，足有兩米，她要瘋狂掙紮才能勉強露出頭。
“救命……咳咳！救命啊……”
她勉強叫了兩聲，眼睛因為進了水，泛著火辣辣的刺痛。
但她還是吃力地睜開眼，恍惚間看見終於有人覺察了這邊的動靜，向著這邊來了。
“救……”
上官悅然大喜，一個字才剛從嘴裡出來，就看見岸上正看好戲的人用一秒換上了焦急的神色，搶了她要說的話：“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上官悅然：“？？？”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幽默？
然而沒人能注意她這一瞬間的崩潰，眾人忙活著救人，終於將已經渾身濕透的上官悅然從水裡撈了出來。
一頭精心做過的頭發已經全部垮了樣，濕噠噠地貼在頭皮上，價格不菲的禮服泡了水，大概率是毀了。
更重要的是，禮服本就是比較顯身材款式，現在浸了水更是緊緊貼在身上，將她渾身的曲線一點不差的勾勒出來，穿了跟沒穿一樣。
人多眼雜，無數火辣辣的眼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一向喜歡當眾人目光中心的上官悅然，這一次恨不得立馬消失在原地。
被冰水泡了大半天，這會兒風一吹，她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嗖嗖地泛上來，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下牙不受控製地打著哆嗦。
“阿嚏！”
她大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兩行清鼻涕流了出來。
眾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好像她身上沾著什麼病毒一樣。
上官悅然見狀更是恨的牙癢癢，這種時候居然沒有人主動給她遞過來一件衣服！
而且始作俑者居然還敢站在一邊，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
憤怒一層層疊加，一層層全扣到了顧長歌頭上。
她抱緊了手臂，猛然抬起手，指甲上的水鑽折出細碎的光，利劍一般指向顧長歌，用尖銳的聲音控訴：“就是她！”
這三個字一出來，周圍立馬安靜了下來。
“上官小姐，你說什麼？”
有人有點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