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顧長歌躲在暗處，親眼看著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裴義和金發女人坐了進去。沒一會兒，引擎轟鳴，車尾的紅燈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大門口的燈亮著，慘白的燈光在地上圈了一個圓，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顯得頗為冷清。
警衛室裡，門衛正盯著監控。
不管怎麼看，各個地方都毫無異常，難免有些無聊。困意湧上來，他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眶頓時不受控製地漫上一股霧氣。
於是他伸手揉了揉，就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道黑影在其中一個畫麵中，倏地閃過去了。
是誰！
門衛趕緊眨了眨眼睛，然而定睛再看時，卻什麼都沒發現，其他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什麼異常的東西。
…應該是眼花了吧。
他這樣想著，又鬆懈了下來。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和監控的死角，顧長歌著一身黑色，動作敏捷如黑貓一般，悄無聲息地攀上二樓，從窗口翻了進去。
太安靜了，這種時候隻要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就會被這周圍的寂靜放大無數倍，因此她不得不調動所有的感官來留意周圍的動靜，連呼吸聲都放到了最小。
屋內一片漆黑，隻有窗外門口的燈光映進來一點，勉強可以看見一些家具的位置。
在來之前，K已經將裴義房間的平麵圖發了過來，因此雖然看不清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是光看結構顧長歌也一眼便認出，這正是書房。
她輕手輕腳地在桌子上摸索著，終於在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物體的時候眼前一亮。
裴義的筆記本。
她並沒有急著打開，而且摸到接口，先將U盤插了進去，然後才摁開了電腦。
黑暗的房中頓時亮起一片藍瑩瑩的光，顧長歌將窗簾拉了拉，微微遮了一下。
屏幕上提示要輸入密碼。
三秒鐘後，U盤運行，一個進度條出現在屏幕上，顯示進度百分之一，電腦自動解鎖，然後跳進了主頁麵。
……
車燈像一柄利劍，一路劈開夜色。
“等等，掉頭。”
車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裴義卻突然道。
“怎麼了？”
女人靠在座椅上，半偏過頭來問。
“突然想起個事。”
司機聞言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說，直接便掉了個頭。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進度條一點一點地向前挪著，顯示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六。
正在這時，房間裡突然亮了起來，外麵隱隱傳來說話聲。
顧長歌驚了一驚，轉頭才發現光是從窗外映上來的，她躲在窗簾後一看，樓底下正是裴義的車，而原本應該已經離開的裴義正從車上走下來！
怎麼回事！
顧長歌急忙看向電腦，進度條顯示百分之九十七。
還有百分之三。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已經虛虛握上了U盤，但是心裡卻有些不甘心。
機會隻有一次，裴義的防火牆不知道被加固過多少層，一旦U盤拔下來就意味著入侵中斷，會立即被防火牆覺察到異常，並且發出示警，相當於前功儘棄。
樓下，裴義已經走進了門，進度條才剛跳轉到百分之九十八。
就差一點點了。
顧長歌鼻尖滲出了汗，她在心裡預估著裴義上樓的速度，拳頭忍不住攥緊。
快一點……再快一點……
百分之九十九。
腳踩在走廊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裴義目標明確，直奔書房而來。
距離書房的門越來越近。
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