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輩,但他身上自帶的那種氣度,還是讓他心生不喜。
他敏銳地覺察到男人目光變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門口的顧長歌。
顧三的聲音一下就在嗓子裡卡了殼。
“…這誰!”
劉翠香的底氣也直接漏了一半,但是這好歹是自己家,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總得問問清楚才是吧!
顧長歌走近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不小心受傷了,在咱們家暫住幾天。”
?
聽聽。
顧三嘴都氣歪了。
多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語氣啊!
這賤丫頭居然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男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帶到了自己家裡!
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這句話他不用問出來,因為他自己知道,答案必然是沒有,何必問出來自取其辱?
隻是這個男人到底是哪裡來的,他們總得知道一下吧?
而且萬一被彆人知道,顧家丫頭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就會往家裡帶野男人了,這要是說出去,顧家豈不是會成了整個村裡的笑話!
“你個賤……!”
劉翠香咬了咬牙,將那字眼兒吞了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偏偏又完全沒有辦法。
他們現在真的已經是怕了顧長歌了,這賤丫頭自從醒來以後,這個家哪天不是雞飛狗跳的!
她兩以前作威作福慣了,但是現在居然被壓製得死死的,滿心的不願意竟是不敢說出口,隻能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態度。
倒是裴霂在一邊看著,不由得笑出聲來。
噗嗤。
被一個外人看了笑話,顧三滿腔壓抑的怒火噌一下被點燃,他惡狠狠地扭轉了頭,目光威嚴地瞪著裴霂。
他收拾不了這個賤丫頭,還收拾不了這個野男人了?
裴霂覺察到他的目光,不閃不避,甚至收起了笑容向他點點頭。
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何,和他目光相對的瞬間,顧三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嗖地一下浸入了天靈蓋,讓他遍體生寒。
這一個兩個的,眼神怎麼都這麼可怕!
他趕緊轉過了頭,心有餘悸。
顧長歌一眼就看穿顧三和劉翠香心裡在想什麼,她直接回去拎出了昨晚上打的兔子,劉翠香和顧三一愣,眼睛登時就直了。
這是…野兔子啊!
劉翠香吞了吞口水:“丫頭啊,這是哪來的?”
稱呼都變了。
顧長歌瞟了裴霂一眼:“他暫住幾天,不免費住,不過我看您好像不是很樂意,那我們還是去找王婆婆吧,她那邊剛好有空屋子,也比住雜物間好。”
說著,她便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作勢要走。
“不行不行!”
顧三見狀一個箭步上前,目光緊緊黏在兔子身上,臉上擠出諂媚的笑:“王婆婆她老人家信佛,不殺生,這兔子萬一臟了她的眼怎麼辦!”
他拚命給劉翠香使眼色:“哎呀不過就是住幾天,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啊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