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在意……我當然也不想在意，但是我怎麼能不在意！您知道外麵的人都是這麼說我的嗎！”
說起這件事，裴義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在外麵的那些人口中，您就是天上的仙子，法力無邊，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多少人天資聰穎，拚命地削尖了腦袋想拜您為師？可是您都拒絕了！”
“而我呢？明明資質平平，卻是您的徒弟，外麵的人都瞧不起我，我每次出山，他們表麵上看起來都對我畢恭畢敬，實際上卻都在背後說我占著茅坑不拉屎，根本不配當您的徒弟！”
“如果不是因為您是我的師父，他們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裴義神色瘋狂，握著劍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顧長歌默默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生活我實在是受夠了！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話，師父，您不是要我開心嗎？其實這麼長時間我都不開心，但是現在那些人說，隻要能一直給他們提供您的血，他們就會給我可以提升資質的天材地寶，這樣我就不用被人瞧不起了，這樣我就會開心了。”
“師父您就當是為了我，就當是為了我。”
說到這裡，裴義突然一把將劍扔到一邊，幾步上前來想要握顧長歌的手：“師父您就當是為了我，您和我回去好不好？我和您發誓絕對不會傷害您的性命，不過就是一些血而已，師父您法力這麼高，對您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您
會同意的對不對？”
啪——
一聲清脆的響。
裴義的頭歪向一邊，話也戛然而止。
這一記耳光給的痛快，顧長歌神色漠然地收回手，拿出紙張擦了擦，好像上麵沾上了什麼惡心的臟東西一樣。
“…您……打我。”
過了好半晌，裴義不敢置信的聲音才響起。
他慢慢地轉過頭來，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您居然打我！”
啪——！
顧長歌沒有猶豫，又是一記暢快淋漓的耳光，這一次，將裴義的頭打得偏向了另一邊。
“打的就是你。”
她一字一句道。
左右兩邊臉上都很快浮現出兩個紅腫的掌印，顧長歌力氣本就大，這兩巴掌完全沒有收力，裴義一張英俊的臉現在簡直腫得像個豬頭。
“您……”
裴義的呼吸急促，他身體顫抖，受到主人情緒的影響，地上的劍也跟著嗡鳴起來。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大過你是嗎？”
顧長歌替他將這句話問出來，她嗤笑一聲，厲聲嗬斥道，“從小到大，我也從來沒想到你居然會長成這麼一個敗類！打你都是輕的！”
“怎麼，因為你不想再被彆人瞧不起，所以就不惜對我下手是嗎？”
“裴義我可告訴你，二十多年前要不是因為我把你就出來，現在你連被人看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我……”
裴義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果不其然指尖上多了一抹紅色。
他目光更沉了下來，嘴唇動了動，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師父，之前一直念及您的養育之恩，我是真的不想傷害您的，但是您為什麼這麼敬酒不吃吃罰酒？您為什麼非要逼我對您動手！”
地上的劍鳴聲更大了。
“師父，您就成全我吧，我可是您最喜歡的徒弟，不是嗎？”
“您一直都舍不得打我的，這一次我就當您是衝動了，我原諒您。”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眸色深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