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打斷自己的回憶，剛打算再開始講的時候，他猛然發現台下一個女生突然抬起了頭。
——在一眾全趴著的人裡麵，這一顆突然抬起的頭就顯得無比突兀。
難不成是被自己激勵到了？
老頭激動起來。
顧長歌才剛揉了揉眼睛，就猝不及防地聽見一聲：“這位同學，能否回答老師一個問題？”
同學？
老師？
她有些迷茫的目光向四周掃了掃，課桌，昏昏欲睡的同學，黑板，講桌，然後是……
她冷不丁地對上一束灼熱的目光：“額……”
……還有老師。
老頭的目光就像兩束激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再一想剛剛聽到的那句：“這位同學，能否回答老師一個問題”，顧長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點名了？
“啊……”
她茫然地站起來，“什麼？”
看著她居然站起來了，老頭更是難掩激動地敲了下黑板，問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問題：“同學，你告訴老師，這個音符的時值是多少？”
啥？
顧長歌迷茫地看著黑板，上麵的五線譜像極了天書，成功讓她噎住了。
然而對著老頭充滿希望的目光，她也實在是說不出來“不會”兩個字，隻能開始瘋狂搜尋原主的相關記憶。
還好原主雖然也是個學渣，但是這種基本的知識還是知道一點的。
“一拍半。”
“對了！”
老頭激動了，“這位同學真棒！你叫什麼名字？”
“顧長歌。”
“好，顧長歌同學，你下課來找老師，老師把筆記給你，對你絕對有很大的幫助！”
顧長歌搞不清楚情況，隻能說：“好。”
她坐下之後老頭講的更帶勁兒了，顧長歌轉頭又朝周圍看了看，所有人都低著頭，要不在玩手機，要不在睡覺，但就是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到講台上。
再看看老頭熱情洋溢地講課，她心中突然湧上一種酸酸的感覺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接下來的時間她全都在認真地聽講，都沒有第一時間去了解這個世界。
有一說一老頭講的很好。
深入淺出，就算是顧長歌這種完全沒有基礎的人，居然也聽懂了。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老頭笑嗬嗬地招呼她去拿筆記，顧長歌抱著厚厚的一摞筆記本，著實有些發愁。
這麼……多啊……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老頭的話在耳邊響起，顧長歌扶額。
她走在樓道上，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周圍。
技校管理鬆散，樓道裡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幾個挑染著各種發色的青年懶洋洋地靠在欄杆上吞雲吐霧，小情侶大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激吻，顧長歌清晰地看見，那個男的居然把手伸進了女的的裙底。
然而周圍的人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看來這種情況已經不稀奇了。
顧長歌有些懷疑。
裴霂……會在這種地方嗎？
“哎！”
她還兀自在思索著，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幾個人就圍了上來，撲鼻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汗味兒和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味兒，難聞到極致，顧長歌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抬眼看去，正是她剛剛看到的那幾個吞雲吐霧的精神小夥兒。
站在中間的那個頭上聚集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指間夾著煙屁股，手搭在同伴肩膀上，站沒站相，往那兒一杵就好像變形的鋼筋上掛了件兒衣服，地裡的稻草人都比他好看。
“怎麼樣？想好了嗎，想好的話就給爺香一個？”
顧長歌：“？”
推薦：&style&.reend a{font-size:15px;color:#396dd4;padding:0 1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