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顧長歌禮貌地敲了敲門。
裴霂聞聲抬起頭來，看見是她的時候明顯一愣，然後才回過神來，語氣裡有幾分深藏的高興：“顧長歌同學？你有事嗎？”
“哦，我來給李老師還筆記。”
顧長歌抬了抬手中的一摞筆記本，老頭姓李，雖然她們私底下都叫老頭，但是在彆的老師麵前，還是要稍微顧忌一下的。
“李老師之前把他的筆記都借給我了，我現在看完了，所以過來還……裴老師，李老師的位置在哪兒？”
一聽說不是來找自己的，裴霂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失望，不過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最裡麵，靠窗戶的那個。”
“好的謝謝裴老師。”
顧長歌點點頭，走過去放下筆記本後，就朝外走去。
她刻意稍微放慢了腳步，在經過裴霂的位置的時候，清晰地看見了他握著筆的手有一瞬間的緊繃。
他在做思想鬥爭。
【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係統賤兮兮地在她耳邊說道。
顧長歌眉頭一蹙，拳頭硬了。
“你要是實體我能把你頭給你扭了。”
【人家隻是在給你的心上人配字啦～】
係統有恃無恐，聽得顧長歌嘴角直抽。
終於，等她走到門邊的時候，身後的裴霂開口了：“等一下！”
顧長歌唇邊的笑容擴大，轉過身來：“裴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裴霂：“你現在有空嗎？”
“有啊。”
顧長歌點頭，特意強調了一下，“我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
“那就好。”
裴霂點點頭，“老師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你幫老師聽一首歌，聽聽看哪裡有沒有什麼問題。”
“啊……”顧長歌假模假樣地拒絕：“可是老師我學習不好哎……”
她這樣一說裴霂倒是笑了：“不礙事，你就從一個聽眾的角度，說說你的感覺就行。”
“好。”
顧長歌拖了把椅子坐在了裴霂身邊，裴霂拿出吉他，輕輕撥了一個音。
這一刻，他整個人的氣質陡然發生了變化。
從顧長歌的角度看，他低低地垂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將他的身體都勾上了一層金邊，看起來就好像他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辦公室裡隻有兩個人，一片寂靜中，吉他動聽的聲音響起，在這片空間回蕩著。
一曲畢，但是那旋律好像還在耳邊回蕩著，顧長歌直勾勾地盯著裴霂，還沉浸在音樂中，一時間居然有些愣了。
他永遠這麼耀眼，在不知不覺中就會讓人把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這樣的人，就應該在萬眾矚目下發光，而不是應該在這所學校被埋沒，讓另一個鳩占鵲巢的人拿著他的成果，白白占了便宜！
“感覺怎麼樣？”
裴霂偏頭問她。
顧長歌猛然驚醒，趕緊慌亂地移開視線，道：“確實感覺有一部分怪怪的，老師有譜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