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輸了，我讓你為你剛剛的行為和你媽道歉。然後，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教老師，我說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讓你一小時寫十張卷子你也得給我寫！”
“行，但是你要是輸了，我不要你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眼前，我要你先跪著繞著我們小區爬一圈，一邊爬一邊說‘我是馮熙的手下敗將’，全網直播！然後再永遠消失在我麵前！”
馮熙：“？？？”
“怎麼還錄音呢……”
他現在很懷疑，這女人是上天專門派來搞他的吧！
他今天的所有壞運氣，都是這個女人帶來的！
“就知道你會耍賴。”
顧長歌收斂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彆讓人看不起你，而且這件事，你不該道歉嗎？”
馮熙對上她的視線，忍不住看向一邊。
他當然知道顧長歌為什麼要讓自己道歉，因為他對他的媽媽說了那兩個字。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挺後悔的，但是有些抹不開麵子，而且不需要道歉啊……
在他的理解力，不管他做了什麼，他媽媽都會原諒他的。
顧長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是不是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你媽媽不會放在心上的？是不是覺得不管你做了什麼，你媽媽都會原諒你？”
馮熙吞了吞唾沫，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呢！？
“你聽好了。”
顧長歌合上筆記本，沉聲道：“她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會放在心上。”
“隻是因為她愛你，所以願意無條件地包容你。”
“但是她對你的愛，不是你可以肆意傷害她的理由，人心都是肉長的，任誰被罵心中都不會好受，更何況罵自己的人，還是自己一親手養大的兒子。”
馮熙垂著頭，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也不過是你們的家事，我作為一個家教也沒資格插手，所以這個我就不逼著你做了。”
然而在馮熙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顧長歌卻突然鬆口了。
但是聽到這話，他卻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裡憋的慌。
“你也可以不道歉，隻要你自己心裡能過得去，好了，現在把你的試卷拿出來，我們正式上課吧。”
少年這一次什麼都沒說，起身從書包裡拿出皺巴巴的卷子，擺在了桌子上。
“你先自己做，我看看你情況怎麼樣。”
顧長歌道。
“哦。”
馮熙應了一聲，拿出筆。
然而看著卷子上的字符，他心中卻是一片亂麻，十幾分鐘過去了，他愣是連一道選擇題都沒有做出來。
顧長歌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不過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裝作沒有覺察的樣子。
馮熙時不時偷偷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後又很快地轉移目光，少年心裡藏不住事，臉上幾乎明明白白地寫上了煩躁兩個字。
至於為什麼煩躁，顧長歌也知道。
她不催，隻是因為她在等。
終於，馮熙像是終於忍不住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大，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擦過，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簡直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