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循著他的目光找外麵看去，果然見一個栗色卷發的女生出現在了許然身邊。
想來這應該就是那個趙娜娜了。
隻見那個趙娜娜化著濃重的煙熏妝，頭頂的頭發略顯淩亂，穿著一身亮片吊帶，齊到大腿根兒的熱褲，一看就是從哪個酒店匆匆趕過來的。
她臉上帶著滿滿的憤怒，顧長歌看著她的臉色，居然詭異地從她臉上看出幾分“老娘是來抓奸的”的感覺。
因為隔著一層玻璃，他們也聽不見外麵的兩人在說什麼，隻能看見兩人短暫地交流之後，趙娜娜好像是抬了一下手，看架勢估計是想打人，不過因為顧及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看著不太好，所以才硬生生地將這種衝動給收起來了。
“看這樣子，應該是這女生不小心認出了你，然後看見你居然和我在一起，於是就給趙娜娜告密了。”
裴霂臉上厭惡的神色更甚：“我和誰在一起和她有什麼關係，找人跟蹤我，真是有意思。”
“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哎！”
顧長歌瞪大了眼睛，“她們兩個進來了。”
裴霂瞥了一眼，果然見趙娜娜和許然沒有找到人，好像是放棄了，但是兩人估計是想喝點什麼，結果就誤打誤撞地進來了。
按道理說顧長歌兩人坐的位置靠窗還是，相對來說還是挺偏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應什麼的，進門的一瞬間，趙娜娜的目光就正好朝這邊看過來，不偏不倚，正好和顧長歌的目光對在一起。
“……”
空氣都好像凝固了兩秒。
趙娜娜的視線從她身上劃過，然後落到了裴霂身上。
顧長歌看著趙娜娜的表情從意外到驚訝，再到憤怒，就好像慢鏡頭一般，清晰地演繹了這一過程。
噔噔噔。
高跟鞋的鞋跟撞擊著瓷磚，砸出極其具有氣勢的聲音。
趙娜娜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走過來，垂在一邊的右手蠢蠢欲動，顧長歌光是看著那擺動的姿勢，都已經想到一會兒這一巴掌落到自己臉上的情景了。
“你個賤人……”
伴隨著咬牙切齒的聲音，一陣勁風撥動空氣，在眾目睽睽下朝著顧長歌的臉上落下！
“你乾什麼！”
裴霂豁然站了起來！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眾人身形都聳了一聳，心中忍不住咋舌，心道這小姑娘可真慘啊……
氣氛有些詭異。
顧長歌嘖嘖兩聲，略帶同情地問道：“疼不疼啊。”
趙娜娜臉色扭曲了一下，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拍在桌子上的手開始火辣辣地泛起疼痛來，並且迅速地充血腫脹。
但是這一切和她自己現在的處境比起來，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趙娜娜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打人耳光沒打著，結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還被所有人看見，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她現在頭都不用抬，其實也不敢抬，就能感受到眾人各種各樣的目光朝她看過來。
有幸災樂禍的，有疑惑的，有看熱鬨的。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