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躍表情像見到鬼一樣，指著手機，跳腳的對身旁實驗人員喊：“快快快，去看一下係統數據庫裡，言陌模擬的基因紙片人，情況怎麼樣了？”
工作人員被陳躍催的急匆匆往外走。
按照基因係統數據所生成的言陌，隻是一個紙片人而已，無法跨進現實，怎麼可能會給封寧發短息。
封寧上前，拿回桌麵的手機，關掉屏幕上的短信，冷眼覷向陳躍：“現在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這麼大的係統BUG，你才發現？”
陳躍舌頭跟被咬掉一塊似的說：“所以，在之前的任務裡，你一直都知道言陌的基因數據出了問題？”
封寧沒答話，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
工作人員很快跑進來，“封總，陳工，言陌的複刻數據處於待機狀態，從剛才任務結束後，就已經沉睡歸檔了。”
陳躍說：“那誰給封寧發的短信，鬼嗎？我可是唯物主義的工程師啊！”
封寧修長手指間轉著手機，淡淡道：“或許，是他本人發過來的。”
陳躍撥浪鼓的搖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可能的，基因複刻出的數據紙片人上傳進了處理器。在現實中的，本人跟紙片人是毫無關係的。”
“遊戲係統內發生的事情，本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況且，遊戲還沒有正式投入市場，內測都沒有。就算是言陌本人，沒有我們的設備，他是怎麼跟你進入過係統的，這絕對不可能！”
封寧語氣涼涼：“你就這麼肯定？”
“我……”陳躍被封寧問的一窒，搓搓下巴，糾結了。
出現這種始料未及的意外，他也突然有點不太確定了。
封寧曲起的食指又敲敲麵前的桌沿，似笑非笑：“不確定？陳躍，你這個總技術負責人，還想不想當了？”
陳躍一聽，抬頭瞄到封寧淡漠清貴的臉，深邃凜冽的眸光。
他“咵”的一下站直身體，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一本正經。
“封總，你給我個機會啊，讓我現在去排查bug跟具體故障，我保證找出原因，修複係統。”
封寧冷哼都欠奉，拿好手機，順手將搭在白色工藝沙發上的外套撿起，搭在臂彎，朝體驗室外走。
陳躍追上來：“封總，你去哪？”
封寧頭也沒回，邁著筆直大長腿，淡淡道：“進入遊戲係統的，到底是真人還是基因模擬的數據，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躍一聽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快步跟上：“那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我一定能看出端倪的。”
封寧打斷陳躍的話：“你把之前的BUG改了，再去重新核查這次的全部數據。”
事情沒有弄清楚前，封寧不想讓言陌知道公司的係統存在。
……
……
言陌盤腿坐在單人床邊，無聊玩著自己眉心的微卷短發，視線時不時看向充電的手機。
封寧是出了其他狀況沒收到短息，還是說根本不想搭理他呢？
言陌手指尖來回滑動手機屏幕，嘀咕道：“再等十分鐘好了，不回短信我就撥通電話過去。”
話剛說完，床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不是短信，是電話。
封寧的。
言陌頓笑，拿過手機劃開，清朗少年音十分討喜：“喂，大佬。”
封寧那邊發動車的聲音傳來，伴著沒什麼起伏聲線：“你家地址在哪裡？”
言陌：“什麼？”
封寧說：“不是要約個飯嗎？我現在過去接你，地址。”
言陌說：“哦哦哦，我給大佬發過去吧。”
“嗯。”淡冷的一個字，結束對話。
言陌打開地圖，將小區的位置發送過去，至於樓層跟門牌號，他自己都不知道。
還是在房間角落找到了快遞箱上的地址，一並發過去。
……
言陌環顧整個公寓，發現這裡很是亂七八糟，像是被小偷光顧過。
他打開衣櫃，找出一套還算是乾淨的衣服換上，等待封寧來。
查看公寓的時候，有一件讓言陌奇怪的事，櫥櫃裡的衣服，有幾件風格明顯不是言陌能穿的。
公寓玄關門口還有兩雙碼號有些大的球鞋。
言陌心思縝密，猜測這些衣服跟鞋子都屬於另外的人，似乎公寓裡還住著其他人。
他在兩室一廳的小公寓轉了幾圈，甚至去浴室洗漱台查看牙刷數量，發現確實都是單數，也隻有一個人洗漱用品的痕跡。
言陌心中懷疑消除幾分，不再把發現的大碼男裝跟球鞋放在心上。
……
半個小時後，封寧發來短信，簡短的幾個字。
【我到了，地下停車場。】
言陌揣上手機，飛快的朝樓下趕。
在樓層下的停車場，封寧的黑色奧迪停在承重柱的拐角處。
言陌咧嘴一笑，在遠處衝封寧的車招招手。
沉穩奢華的奧迪緩緩開過來。
降下駕駛室車窗，露出一張清貴淡冷，五官明晰的臉。
封寧的樣子跟在係統內時，沒什麼區彆，英眉深目，鼻梁高挺，下頷線條繃著，給人的感覺很難以靠近。
高級布料的黑色襯衫剪裁修身，裹著他勁瘦緊實的上身。
領口紐扣開了兩粒，性感喉結微滑動，若隱若現的胸膛。
荷爾蒙氣息爆表。
搭在方向盤的胳膊，袖口工整卷了幾層，露出肌肉線條漂亮的小臂。
車外的言陌跟封寧一對比，頗有些寒酸。
款式單調的白色T恤，淺藍色破洞牛仔褲，微卷的咖色短發也是疏於打理的亂。
唯一可取之處，也就是那張透著少年感的臉，氣質乾淨，宛若一張白紙。
言陌看到封寧時，眼前一亮，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這男人真品味不錯。穿的養眼，長得很也養眼，比我還像個小白臉。
封寧：……
握在方向盤的五指緩緩收緊，漆黑眼瞳微縮，朝言陌投來莫測的目光。
為什麼——還是能聽到。
不隻是在遊戲係統裡。
現實中，那股莫名其妙的聲音，同樣清晰。
言陌把手搭在車頂上，露出潔白的牙齒衝封寧笑：“大佬，我們去哪裡吃飯啊？”
封寧收回目光，食指敲了敲方向盤：“先上車。”
言陌快步繞到副駕駛座上坐好，係好安全帶。
封寧啟動車朝地下停車場外開，漫不經心的問：“你家，就在這個小區嗎？”
言陌說：“呃，唔，不是，是我暫時住在這裡。”
封寧也不細問，又道：“想吃什麼？”
言陌說：“都可以。是我請大佬，還是大佬請我，還是咱們倆AA呢？”
說完，言陌下意識的去摸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