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躲開封寧的手，上下打量他：“你……沒事嗎？”
封寧：“嗯？我應該有什麼事嗎？”
秦陌皺眉思索：“不對啊,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我在封寧麵前已經掉馬, 還就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風平浪靜就真的不科學啊！
封寧見他眼神凝重, 嘴角笑意也斂去：“你在說什麼？”
秦陌搖搖頭，保持著的懷疑態度，並沒有言明。
兩個人說話間，陳躍緊跟著封寧的腳步而來。
火急火燎的衝到秦陌對麵, 氣喘籲籲的拍著胸口, 表情微妙又古怪的上下打量他，眼神還非常震驚。
“你……言陌！”
秦陌覺得陳躍看他的目光，很像是在動物園看珍稀動物。
“臥槽, 居然是真的！這他媽到底什麼原理, 我都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唯物主義信仰了, 你到底……”
話說一半，被封寧溫和聲線打斷：“現在時間也晚了，我送你回去？”
話是跟秦陌說的。
秦陌餘光瞄瞄陳躍，再看看刻意阻攔他說話的封寧, 覺得這倆人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想到封寧把他騙來了NT科技，暗中擺了自己一道，秦陌心裡就有點氣, 果斷搖頭：“不用了, 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NT科技現在不能久留, 我得趕緊走, 省得封寧還有什麼陰損後招沒出, 等我從這裡出去，再從長計議。
封寧也沒有挽留他，以手抵唇，微頷首：“好，那我明天再聯係你，現在讓人送你出去。”
秦陌點頭，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就走。
陳躍急了，伸手去抓言陌：“誒誒誒，你彆走啊，我還有好多疑問，我還想再做個深入檢查……”
準備追出去的陳躍，被封寧給攔了下來，秦陌已經離開房間。
陳躍回頭一瞅封寧，急的跳腳：“封寧，你怎麼回事，從舊版係統出來人就變得奇奇怪怪的。現在又攔著我做研究。你乾嘛放走言陌，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或許跟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有關啊！你讓我查啊，讓我弄清楚嘛！”
他臉紅脖子粗，雙眸放光，有點科學狂人的意思。
封寧淡冷挑眉：“什麼超自然力量，你不是最信奉科學跟現代技術的。至於言陌……不需要你查了。”
陳躍：“……我不查了？什麼意思？”
封寧：“字麵上的意思。”
陳躍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這這……這底什麼情況，你怎麼進了一趟舊版係統出來，就好像是被洗腦一樣啊。我的封總。言陌他沒有憑借任務儀器，幾乎同步跟你進入了係統，我監控係統可是看到了兩條穩定的數據曲線。你難道不好奇，他是怎麼進去的嗎？”
封寧說：“現在，不怎麼好奇。”
陳躍：“…………”
“那東越科技呢？言陌很有可能是言家的商業間諜，竊取技術的，我們也不管了嗎？”
封寧抬手扣好領口的紐扣，淡淡道：“誰說不管了？”
陳躍懵逼：“那你剛才又說不查。”
封寧睨他，眼神犀利：“我隻說，不用你查了。”
陳躍：“……你是要親自查？”
封寧沒有正麵回答他：“你最近幾天把程序檢檢修好，排除病毒，剩下那些被選入係統測試的基因模擬數據也要再仔細篩查，然後重啟係統測試。”
陳躍已經徹底摸不透封寧的心思：“現在，我已經重新編寫了一些安全程序，恢複係統是可以。不論言家的東越科技，還是說其他居心叵測的同行競爭者，絕對沒有從外部獲取數據源的機會。但是言陌不一樣啊，隻要他想，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係統的。”
封寧羽睫清冷波動，“嗯，那就讓他進。”
陳躍齜牙咧嘴的吸氣，“封寧，你……你確定你沒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跟言陌到底在係統裡發生了什麼？”
封寧說：“還有心思關心我？彆忘了你的話，我還等著你把頭擰下來給我當球踢。”
陳躍：“…………”
“封總，彆這樣啊。打人不打臉！之前是我見識淺薄了，我認輸，咱能彆提這件事了行嘛！”
陳躍摸著鼻尖，乾笑兩聲。
封寧嘴角溢出一聲冷哼：“還有，將舊版係統的權限等級重新修改一下。”
陳躍疑惑：“改成什麼等級？”
封寧目光微深，“最高權限。”
陳躍又是一驚，嘴巴張得能吞下雞蛋。
最高等級的權限，意味著整個公司隻有封寧一人可以打開。
連他這位總開發負責人，都無權再進行訪問與意識傳輸。
一個被壓箱底的、三年沒有開過的老破小舊係統，怎麼就讓封寧這麼的在意，甚至進行了等級權限修改。
陳躍：“為什麼要突然封係統了。之前不是說好等你測試完言陌，我也進去懷舊一下的嘛。”
封寧無視他的話：“權限修改之後，將舊版係統重新封存起來。”
陳躍摘下金絲邊眼鏡，嘖嘖兩聲：“封寧，你這樣讓我更加好奇你們在裡麵發生了什麼，我明明看數據曲線很平穩啊，好像也沒出什麼大事啊！”
封寧轉身，不疾不徐朝外走，最後一句話是：“隻給你五天時間，恢複之前的正常測試。”
……
秦陌從NT科技大廈出來，看著商務區街道的車流跟巨大廣告牌的LED燈，有種很不真實、很不確定的懵逼感。
他知道這個世界是原文創造出來的，也知道這裡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虛假的。
但是，從沒有一刻這麼強烈的感覺到，眼前是一個紙片世界。
這裡的世界為什麼沒有崩塌呢。
他身份暴露，為什麼沒有受到係統的嚴厲懲罰呢？
懷著疑惑的心情，秦陌還掏出手機給言陌的爸爸言晟宇打了一個電話，旁敲側擊打聽言家的情況。
言晟宇聽起來一切如常，言語之間還是多有催促，讓他趕緊從封寧這裡挖消息。
秦陌嗯嗯啊啊的應著，敷衍的掛斷電話。
言家那邊居然也沒什麼變化？
身邊一切皆是風平浪靜，這太特麼的古怪了！
秦陌完全沒了頭緒，不知道現在老家那邊的係統，有沒有發現他身份已經暴露給封寧。
還有洛逸這個狗比，能不能再想辦法聯係上他，提供點線索跟計劃。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
沒有變化也許就是最好的消息，證明他暴露的不是很徹底，還沒有觸及到係統規則。
這麼一想，秦陌覺得自己現在其實是安全。
糾結的心情，瞬間也就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