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不好(1 / 2)

牧子李見過欲擒故縱的,也見過天生冷若冰霜的,可他還真沒見過沈筱傾這號的。

先前雖然她標榜個性,可還是能看得出是個生瓜蛋子,很容易看懂。

一段時間不見,竟然說掛電話就掛電話,說罵人就罵人,她是不是被網友罵壞了腦子?

給沈筱傾打了兩遍電話沒人接,牧子李又一次氣得笑出來,他很快開著車出了沈筱傾的小區。

他不急,反正見麵的機會多得是,過幾天的頒獎晚會他就不信那女人還敢罵人。

沈筱傾並不關心牧子李如何想,從沈小傾記憶中能看得出他就是個浪蕩子,沒必要搭理。

家裡已經被劉阿姨打掃乾淨,裝修竟然還是歐式田園風,倒是有些跟沈小傾不相符的溫馨和簡潔。

這裝修很對沈筱傾胃口,跟她過去在上海的住所有幾分相似,所以她很能宅得住。

每日劉阿姨過來做一日三餐,她沒事兒就在衛生間裡吊嗓子找感覺。

到了月底,沈筱傾又去了一趟三慶園。

這回不隻嚴慧茹在,正好她的恩師,玉霜先生的侄孫程老先生也在。

二人沒有扮相,隻在台上穿著便服撘戲,還是那出《鎖麟囊》。

沈筱傾雖然音域還沒能達到上輩子的高度,可因為沈小傾嗓音條件好,倒也不差多少,聽起來比嚴慧茹一個正經程派傳人還要穩一些。

“好好好!小丫頭有幾分叔爺爺的風範,這嗚咽回轉語氣很是恰如其分,瞧你這身段兒也不錯,可是跟著尚派練過棒功?”程老先生隻是無聊來看看學生,沒成想倒是碰見個好苗子。

“沒有,我師傅跟腳是梅派,當初那位鶴鳴先生到了四喜班後,曾與尚先生撘過一段時間戲,也學了些好東西過來。”沈筱傾從舞台上下來後,略模糊的跟程老先生解釋。

她當初拜在時老先生門下時,時老先生身體已不大好了,她是跟著師兄和師侄學的戲,自然也受到過尚先生指導,可這話沒處說去。

“慧茹啊,我看可以讓小丫頭落個腳。”程老先生摸著胡子衝嚴慧茹笑道。

“你師承是?”他年紀雖大,可身體還很棒,有些不願意錯過好苗子。

沈筱傾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我是跟奶奶學的戲,奶奶已經去世了。”

程老先生點點頭:“學戲講究個博眾家之長,你現在既然沒有師父,可願意拜在我名下?”

沈筱傾:“……”

行吧,也算是有個能說出去的名頭。

“多謝師父不嫌棄,筱傾過幾日準備了拜師禮,去師父家裡磕頭。”

程老先生撿著一個資質上佳的小徒弟,笑得眼睛都沒了:“不著急不著急,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再聊聊。”

呆了一上午,程老先生有點累了。

沈筱傾趕緊上前扶著:“還是先送您,一會兒我再回來跟師姐請教。”

嚴慧茹將二人送到了門口,她見沈筱傾處處恭敬,體態優雅,在舞台上身段行雲流水,下了舞台說話滴水不漏,很是欣賞。

沈筱傾可不像自家那傻兒子說的那般不擇手段呢。

送完了老爺子,沈筱傾回來跟嚴慧茹將進三慶園的事情給確認了下來。

“我現在還有些遺留工作,待完成後,我給您打電話,到時還請師姐多多關照!”好歹算是給自己找到了落腳地,沈筱傾前所未有的踏實,那小酒窩深得嚴慧茹手都癢癢,隻恨不能戳上一戳。

“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咱們以後都是同門,守望相助的時候多著呢。我兒子從小呆在國外,跟他爺爺學了一身臭毛病,你多見諒。”

沈筱傾楞了下,她遲疑著還是沒敢問出那個問題。

不管蕭嚴的爺爺是不是蕭梓淮,她都不該知道,問了隻會再添更多圓不了的謊。

她已經獲得了新生,沈小傾說得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比較好。

可是她如此想,彆人並不這麼想,她剛到家,劉海軍就火急火燎打了電話過來——

“筱傾,你又上熱搜了!你剛才跟誰在一起?我記得你不是沒有長輩了嗎?還有你前些日子跟誰在家門口拉拉扯扯來著?”

沈筱傾蹙起眉頭:“什麼意思?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