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戚瀾有些心慌。
心中的隱秘驟然被戳破，戚瀾下意識低下頭，就連電梯門上映出的青筠影子，他也有點不敢直視。
戚瀾不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隻用了兩秒，就恢複了正常心率。
他勾起唇角，狀似無意地笑了笑，“為什麼這樣問？”
“婉月是誰？”青筠沒有回答，又拋出一個問題，“戚總見我第一麵的時候，喊的是這個名字。”
戚瀾停頓了兩秒，然後視線下移，“......一個姐姐。”
兩秒是一個正常反應的停頓時間，好在他語速平穩，表麵看起來還算正常。
什麼姐姐？
有血緣關係的姐姐，還是抱有不正當幻想的姐姐？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就簡單說了四個字。
人家都說是姐姐了，青筠但凡稍微有點眼色，都不會往下追問。
青筠笑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彎起來，“我聽說，很多有錢人不喜歡好好戀愛，偏要花心思搞什麼替身、養什麼金絲雀兒什麼的~~”
如果說剛剛的話還算是試探，那麼這一句，就是將戚瀾心裡的想法拖出來，在100瓦的日光燈下暴曬、鞭屍。
她故意將“替身”二字加重，尾音拖得長長的，好像意有所指。
可是，她的表情又很無辜單純，好似剛剛那句話，就是隨口說說。
戚瀾目光微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心臟好似被一雙大手捏住，一時間停止了跳動。
【係統：我滴個乖乖宿主，我滴小心臟啊，撲通撲通跳。我要是男主，我養誰不好，非要養你這個定時炸//彈？】
【青筠：男主他慌了，哈哈。讓他多慌一會兒。】
已經走到這一步，戚瀾也有些懵。
他這個人自命清高，不擅長撒謊，更不屑撒謊。如果青筠不問，他不說，兩人在一起之後，他也不會給青筠問出這個問題的機會。
如果對方一旦發問，他會回答，會承認。
但這不是問題，就是一句自說自話，戚瀾有權保持沉默。
電梯上行，他盯著不斷增加的數字，暗道，今天的電梯怎麼那麼慢，怎麼還沒到？！
就在戚瀾認為想法被識破，對方要翻臉逼問的時候，青筠又笑起來。
她轉過身，一雙眼睛盈潤著水光，“但我覺得，戚總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戚總，你說呢？”
剛說完咄咄逼人的話，語氣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柔軟起來。
她的嘴巴抿起來，有些羞澀。
睜著眼，靜靜地等待對方回答。
戚瀾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聲“嗯”，沒承認，也沒否認。
“叮——”
電梯終於到達，明明是高速電梯，到48樓用不了一分鐘，他卻像是坐了半輩子那麼長。
走出電梯，戚瀾後背涼颼颼的，出了冷汗。
酒店套房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空調開得足，青筠一進房間，就脫了外套。
如果說她穿上oversize的白色外套，顯得清純可愛。那麼，隻穿一件黑色貼身毛衣的她，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她看起來有些嬌小，身材卻凹凸有致。
黑色的毛衣襯得她皮膚愈發冷白，好似一朵從黑色泥土中綻放的白玉蘭。
毛衣不算緊身，是那種貼身的麵料，原身很窮，衣服被洗了很多次，有些破洞，透過破洞，隱約能看到內裡的內衣，仿佛輕輕一撕，就能將那點薄薄的布料扯破。
然而，這樣的她看起來並不寒酸，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吸引。
長發披肩而下，發尾帶著些波浪，整個氣質與清純小白花完全不沾邊。
又純粹又誘。人。
喉結上下滑動，戚瀾覺得有些悶，有些渴。
他擰開水瓶，猛灌一口，才覺得喉嚨的燥熱消解了兩分。
“有吃的嗎？”青筠問道。
“桌上有菜單，可以點了讓人送上來。”
九點了，還沒吃晚飯，戚瀾也有些餓了。
青筠坐到餐桌旁，拿起菜單翻看。
戚瀾心亂如麻，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乾什麼。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翻看工作信息，回複了兩條信息，王助理打電話過來彙報重要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