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櫃,如何了?收到了多少藥材?”易景芝見到丁有生進來,便連忙相問。
丁有生擺了擺手,捧起桌邊的茶水一飲而儘。
一杯茶飲乾,見他還意猶未儘的樣子,易景芝連忙又給他倒了一杯。
丁有生一口氣喝了兩杯茶水,渴到冒煙的嗓子才稍微舒適。
“回小姐的話,秦皮黃柏收到十幾斤,地榆,丹皮,茯苓,蒼術加起來也有十幾斤,加之鋪子裡的存藥,勉強四十來斤……”
失望之色頓時爬滿易景芝的俏臉,她著急的來回渡步:“這可怎麼辦呢?最遲傍晚便要出發前往前堂縣了,這區區四十斤藥材……”
想到前堂縣數百名痢疾病人,易景芝便急得焦躁不安,眉頭緊鎖著不停思索著對策。
丁有生與易景芝猛的一驚,易景芝猛的站了起來,驚喜萬分:“對啊,甜姑娘果,這東西也是利通咽喉,利通二便的主要藥物,現在正是甜姑娘果成熟的時候,剛好用於治療痢疾的主藥,丁掌櫃,快,我們一起去看看是哪位大夫急我們所急,思我們所思,我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小廝回道:“不是什麼大夫,是幾個鄉下人還有鎮上的那些潑皮送來的,李柱子就在其中。”
“李柱子?”易景芝遲疑了起來。
“小姐,這個李柱子多次口無遮攔,放蕩形骸,實屬潑皮無賴,沒想到他竟有這份玲瓏之心?”丁掌櫃很懷疑,這個李柱子看上了他們家小姐,多次騷擾,雖然沒有過份的舉止,但也令易景芝頗為不喜,沒想到這次居然這樣給力?
而易景芝向來是不喜李柱子這種二流子的,現在卻聽說他帶來了這麼多的甜姑娘果,易景芝頓時對他大有改觀,還為他說了句話:“或許他沒看上去那麼沒救也說不定,走,出去看看。”
易景芝領著丁有生幾人來到前堂,首先便是看到一群潑皮混混,圍著三個穿著補丁,打扮老實巴交的農民模樣的人站在前堂。
李柱子一看到易景芝,眼睛便猛的明亮了起來,這是他苦苦追了兩年的女神了,從第一眼見到易景芝的時候起,李柱子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不過易景芝對他從來沒多看過一眼,這讓李柱子非常傷心,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易芝從出來眼睛就一直在他李柱子的身上沒有移開過,而且眼神居然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
李柱子指著宋陽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宋陽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易景芝吃了一驚,這才將目光從李柱子的身上轉移到了宋陽的身上。
宋陽雖然身上穿著補丁的衣服,但是氣質卻是明顯要比身邊的宋剛陳傑要更為穩重,底氣十足,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揚,似乎是一種早已看穿一切的樣子。
易景芝沒來由的小臉一紅,不是因為宋陽有多帥氣,而是因為李柱子的話。
回春堂的大夫們一沒傻二沒瞎,但是倉促之下,確實是忘記了有甜姑娘果這回事。
這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失誤,可現在被李柱子罵作是瞎子是傻子,易景芝臉都羞紅了,原本溫柔的她也多了幾分惱怒,嬌聲嗬斥道:“很好笑嗎?”
李柱子的笑聲嘎然而止,他驚訝的看著再度對他冷眼相看的易景芝,沒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易景芝沒再看他,而是走宋陽麵前彎腰施禮:“我跟丁掌櫃已經思慮了一天,卻沒有找到足夠的治療痢疾的主要藥材,一想到前堂縣數百名病人,我便急火攻心,是先生的甜姑娘果點醒了我們,請先生受我一拜……”
看著眼前這個長得精致如同瓷娃娃般的漂亮少女衝自己盈盈下拜,宋陽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豔,隨即虛手一扶,和生說道:“姑娘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