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兩,那可是六百兩啊,把我們全家人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銀子啊,怎麼會就讓宋陽這個王八蛋給拿去了呢?這可是六百兩啊……”陳大誌錘胸鈍足,雙眼紅通通的,那樣子,看起來比死了老爹,親媽改娘給大仇人似的。
不僅是陳大誌,他老婆,兒子,統統都是一個表情。
那可是六百兩銀子啊,他們就這樣白白的錯失了,讓宋陽一個土了巴姬的臭農民給拿走了,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也是完完全全的不甘心啊。
“爹,這可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銀子合該是咱們老陳家的,不能讓宋陽這小王八蛋拿走,咱們必需要想辦法拿回來!”
陳日鬆錘著桌子,麵色猙獰的說道。
陳大誌哼哼著:“哼,說得容易,可是哪能那麼容易拿回來啊?”
“不行就搶!我在城裡也認識一些潑皮混混,找幾個人嚇他一嚇,我就不信他敢不給錢!”陳日鬆想得簡單,首先便是用這最老套的法子,用道上的人嚇唬宋陽。
但是陳大誌就搖起了頭來:“不行啊兒子,李柱子你認識的吧?”
“李柱子?李承柱?倒是認識,鎮上的潑皮嘛,聽說挺能打的。”陳日鬆在貢川府也是聽說過李柱子這個人的,無他,能打而已。
他算得上是七俠鎮的混混頭子,一般人是不敢招惹他的,陳日鬆還以為自家老爹是想請李柱子幫忙嚇唬宋陽呢。
隻是陳大誌一席話卻是嚇了陳日鬆一大跳。
“我在回來的路上,正好碰上李柱子在路上堵住了宋陽,要跟他打架,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宋陽居然三拳就將李柱子打得倒地不起了,你說要找潑皮來尋宋陽的麻煩,我看啊,沒幾個潑皮能嚇得住他的。”
“嘶……”陳日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來了,他也沒有想到宋陽居然這麼能打。
“這家夥居然這麼能打嗎?那可就難辦了,要不報官?就說他搶了咱們家的桑黃?”
陳大誌又搖起了頭來:“不行啊,他的桑黃就是賣給鎮上張舉人家的,他跟張舉人家的那個方管家好像還挺熟悉的,我去問方管家的話,還被他罵了一頓,哎,宋陽這小王八蛋喲……”
陳日鬆頓時急得直抓腦。
陳大誌便感歎道:“這六百兩銀子要是給咱們家該多好啊,宋陽這王八蛋拿了錢居然就敢跑去鎮上買房子了,真是不知勤儉節約啊……”
“什麼?買房子?宋陽要去鎮上買房子嗎?爹,那咱們何不勸他把那套老宅買下來呢?您可真是糊塗了啊,這種事兒怎麼不早說呢?”
陳日鬆一點醒,陳大誌這才坐直了身體來,眼睛一個勁兒的轉了起來:“你是說,老李頭家的那處老宅?嘿,還真可以……”
老李頭便是那個老獵人,他也是有子女的,不過已經在彆處安了家,所以老李頭死了之後他的子女回來給他辦完了葬禮便要將他的房子跟土地一起賣掉。
老李頭的那個房子位置緊靠著大路,房子寬,修得板正,又有天然的山泉水接入,是一個非常好的房子,房子好,價格自然就高了,當時就有好些人想要買,陳大誌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當時起碼有超過十家人想買,村裡的,外村的,甚至還有一些七俠鎮上的人都想買,可見這房子有多好。
然而最終,房子卻是因為鬨鬼,而嚇跑了其他的買家,最後也就隻有陳大誌以遠低正常價格的而將房子給買了下來。
而房子買了下來之後,陳大誌一家也沒有閒著,他們居然又開始把房子轉賣給其他人。
前後,一共有三家人買下了這套房子,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外鄉人,不太知道這其中的詳情,他們以正常的價格買了下來,住進去之後,房子就開始鬨鬼,半夜又是鬼敲門,又有老頭在院子裡咳嗽,陳大誌告訴他們,應該是老李的鬼魂回來了,他活著的時候就老是咳嗽。
這樣子,那三家買下這房子的人都嚇跑了,有兩家人是以極低的價格將房子轉手又賣回到老陳手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