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裳從沒有在十一點前早睡過,昨晚打破了她的生物鐘，早上睜眼看到才八，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伸手朝身側一摸,涼的,時染不知何時已經起床出去了。
手背遮著眉眼在床上賴了一會兒,蔚裳不由想起昨晚。
昨晚……
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好可惜。
白皙的腳踝踢被子,她側身下了床,頭一過這麼早睡早起的規律生活,踩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廚房飄出食物的香氣,平底鍋裡有煎好的雞蛋,時染穿著圍裙,長發利落束起，手臂修長捂著刀柄,細致的動作顯得遊刃有餘。
她在球生菜切絲,後衝洗,細長的指骨順著水流輕輕撥弄，蔚裳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特是那白皙的指尖。
“咳。”蔚裳收視線，抿唇輕咳了一聲。
聽見聲音，時染轉身看她：“睡醒了？”
“你在做早餐呀。”蔚裳過去打量，沙拉,吐司煎蛋還有豆漿，快要比她早上的外賣都豐盛了，而且她一個人在家時不怎麼吃早飯,被彌漫在空氣裡誘人的香味勾引，竟覺得有些餓了。
做飯是件繁瑣的情，但操作台上的食材瓶瓶罐罐都收拾的很規整,一不淩亂，連那盤切好的水果，每一塊都切的差不多小。
一絲不苟的認真，看起來還有強迫症。
“稍等，馬上就好。”時染在做沙拉，似乎是怕她等急了。
蔚裳搖了搖頭，歪頭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心中微動。
廚房是放式的，她到客廳拿來平板，坐在餐桌前，看著時染的背影勾畫起來。
在時染身上，她總能找到想要動筆的感覺。
時染在餐桌前坐下來時，蔚裳經畫出了完整的輪廓，她還算滿意地平板放在桌邊，拿起時染做的吐司夾蛋咬了一口。
見她停下動作，時染端著杯子裡的牛奶，看過去：“不喜歡嗎？”
“沒有，很喜歡~”蔚裳又低頭要咬了一小口。明明就是普通的吐司，也就夾了煎蛋西紅柿片，簡簡單單的味道，比起外麵那麼多種花樣的三明治，嘴巴挑剔的蔚裳反而覺得格外合胃口。
聽到表揚，時染才安心地喝了一口牛奶。
她看著蔚裳小口吃著吐司沙拉，心中默默給今天早餐的餐單打上一個勾。
“喜歡的話……明天可以繼續做給你。”
時染低頭盯著杯子裡的牛奶，壓著耳邊微微的燥意。
本來按照她在網上找的那些攻略寶典，該說“每天都做給你”，但說話到嘴邊，又覺得每天太肉麻，就臨時改了。
“真的麼？”蔚裳勾了勾唇，湊近了些，單手托腮看著她：“但是明天可不可以晚些起床？你今天起太早了。”
時染愣了一下，她習慣了早睡早起，昨晚也睡的比較早，按照睡眠時間，她推測蔚裳會在她晨跑完醒來，以在樓下順帶買了食材來做早飯。
倒忘了蔚裳很可能是作息顛倒的夜貓子。
“那你一般幾起床？”
“十一吧。”
“……”
果。
時染眉心輕蹙：“太晚了()，不吃早餐對胃不好()，熬夜更不好，而且你還低血糖。”
蔚裳彎著眼睛，抬手拿過時染手裡的玻璃杯，盯著她的唇角道：“你不僅保守，還有像老乾部。”
保守？
手裡一空，時染低頭看向被蔚裳搶的牛奶。
“牛奶好喝嗎？”蔚裳吟吟盯著她，忽拋出的問題。
時染眨了下眼，她倒了兩杯牛奶，蔚裳一人一杯，“你沒嘗？”
“想喝你的。”
時染的杯子經在蔚裳手裡了，了道：“好。”
下一秒，卻見蔚裳傾身過來，舌尖輕輕舔掉她唇角的牛奶。
脊柱微僵，她微微睜眼，身旁的蔚裳伸出粉嫩的舌尖，又在自己唇上舔了一下，著說：“還不錯。”
腳步聲從裡麵傳來：“這清早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到的。”
單鳶頂著淩亂的頭發，眯著惺忪的眼睛過來。
蔚裳掃了她一眼：“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單鳶有委屈：“這是準備上個廁就去睡覺呢，而且也不想做你們調情的一環好嗎？”
“……”
時染低下頭，頂著紅透的耳朵，夾了一筷子沙拉放進嘴裡。
“你上完趕緊去睡。”
“急嘛，好香啊，人家餓了。”單鳶見到桌上的早餐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