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提了兩嘴時染而已,怎麼就生起氣來了呢。
彆說是曖昧對象,就算是正式戀愛對象,蔚裳都沒見得這麼在意過。
畢竟,蔚裳的戀愛觀是單鳶認識的人裡最特立獨行的一個,彆人談戀愛都是衝著長長久久去的,唯獨她背道而馳,信奉的“至理名言是”——
談戀愛遲早都是要分手的。
都這樣了,老實說,單鳶其實一開始就暗搓搓估算著蔚裳和時染這段關係的持續期。
可能會長一點吧,畢竟現在看來,時染很明顯有點特殊。
東西推到停車場,都放進車裡後,時染忽然轉身,輕輕拉起蔚裳的手。
冰涼的手指被套上了一層棉質的柔軟,蔚裳微微一愣,反應過來時手上已經被套上了褐色的棉絨手套。
她是不喜歡戴手套的,哪怕因為體溫低,手心四季冰涼,在寒冷的冬季她也不喜歡手上那種被異物束縛的感覺,蔚裳下意識皺了下眉。
“不喜歡嗎?”
頭頂傳來時染柔和又小心翼翼的聲音。
蔚裳頓了下,抬眸時,注意到時染手上戴著一
() 模一樣的手套。
是情侶款。
沉默了幾秒,看著那雙黑亮濕潤的眼睛,蔚裳眉心舒開,揚唇笑了下:“喜歡。()”
車輪碾過濕漉漉的路麵,雨天濕滑,時染車速壓得比較慢,在通暢的馬路上平穩行駛。
蔚裳靠在副駕柔軟的車座裡,偏頭盯著被雨水模糊的車窗,將風雨和寒冷完全隔絕在外。
後座嚼嚼嚼?()”的咀嚼聲音不斷,單鳶從袋子裡拿出買的零食,邊玩手機邊從嘴邊送,還樂顛顛跟蔚裳她們分享剛拆包的香蕉片,自然是被冷漠地拒絕了。
她也不在意,繼續樂嗬嗬地嚼零食:“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定機票?不如就去h市吧,那邊我熟,攻略都可以省了。”
蔚裳懶散地撩了下自己的長發,手上又厚又胖的毛絨手套讓她不習慣地垂下眼眸。
前方紅燈,時染踩下刹車,問道:“機票?你們要去哪裡?”
“是我們~”單鳶朝前探了探身,開始遊說時染:“放假不出去玩多可惜呀,我和蔚裳正尋思找片暖和的地方過年呢,剛說的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時染頓了頓,餘光看向蔚裳:“我……”
單鳶了然地擺擺手,頗有點很鐵不成鋼的語氣:“知道了知道了,你肯定是聽蔚裳的,她去哪你就去哪兒是不是?當我沒問好了。”
“……”時染欲言又止。
車子很快駛到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正要往裡開,蔚裳卻突然開了口:“先在路邊停一下。”
時染溜到路邊停下。
“前麵那輛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後排的單鳶解開安全帶,湊到前麵眯著眼盯著前麵不遠處那輛黑色的車,張大嘴驚道:“姨夫的?”
黑色豪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入口不遠處,無論車牌還是車本身都十分搶眼,副駕上的蔚裳遠遠就注意到了對方。
眉心蹙起,蔚裳繃直唇角,麵色陰鬱握緊手機。
這一路上,她已經掐斷了好通來電。
回想到在此之前,外公給她發來的幾條消息,蔚裳眉心皺得更深。
那輛車沒有停留太久,在原地等了幾分鐘後,很快從入口駛離,消失在前麵的路口。
等車子徹底離開,時染才開進停車場。
“我上午說什麼來著,竟然中午就應驗了。”單鳶:“外公肯定還會來催你回去的,他那麼好麵子一老頭,還帶點偏執的控製欲,大過年的怎麼可能容忍你自個兒在外麵過?畢竟你可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女。”
“……”
蔚裳沉默幾秒:“訂票吧。”
單鳶沒反應過來:“啊?”
“你剛才說的機票,越快越好。”
蔚裳幽幽歎了口氣,身體軟下來,側身依過去抱著時染的胳膊,下巴靠在她肩上,看向她的眼睛:“可以嗎?”
時染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手輕輕拂開遮在她眼前的碎發,眉目柔和,點頭道了聲好。
在車位上停好車,時染最後下的車。
離開之前,餘光隨意一掃,在副駕上看到了一雙漏下的手套。
就是剛才她給蔚裳戴上的那雙。
動作一滯,時染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一摸一樣的同款,良久,伸手將車座上的那雙拿起來,小心翼翼收回自己口袋。
果然,其實並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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