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在臥室裡。”兩下解開她的腰帶,蔚裳聲音微啞:“在畫出在完美的比例前,我認為畫師應該先親手描摹一下。”
在鎖骨上流連的手指勾住鬆垮的深色暗紋領帶,蔚裳環手抱著時染,另一隻手撫過肌膚緊致的細腰,沿著筆挺的西裝短裙向下滑到修長的腿,意圖親手“丈量”時染每一寸細致的肌膚。
頭頂懸掛的吊燈熄滅,被床頭昏暗的小橘燈替代,厚重的窗簾嚴絲合縫拉上,將外麵的所有喧囂都隔絕在外。
時染一絲不苟的製服被蔚裳輕顫的手很快扯得淩亂不堪,後背陷在柔軟的床墊裡,十指相扣,青絲交疊。
熨貼的床單泛起層層褶皺,糾纏的喘息聲讓空氣變得稀薄。
床頭櫃上的手機似乎響了很久,朦朧的意識回籠,時染輕輕喘息:“你的手機……”
蔚裳環住她的脖子,濕軟的舌纏上來,用吻封住她張合的唇。
摩擦的體溫還在不斷升高,時染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被溫熱柔軟的雲朵堵住,無法思考,耳邊的震動聲也逐漸遠去。
但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聲還在契而不舍,來電人很執著,時間久了就有些聒噪。
蔚裳皺了皺眉頭,從時染懷裡伸出手,撈起手機準備關掉,看清楚來電時卻頓了一下,不僅沒有掛斷,反而按下接聽。
她隨手將手機丟在枕邊,仰
頭吻了吻時染的下巴,示意繼續。
“喂?”
成年男人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出傳出來,時染動作一僵,神色緊張又困惑地看向蔚裳。
“你去哪裡鬼混了?我今天去了你們學校,住的地方也沒找到你。”
這聲音有點熟悉,時染聽到過的,是蔚裳父親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蔚裳!”
“我不管你在哪,除夕夜前回來過年,你連你外公的話都敢不聽了嗎……”
手機另一邊的聲音有些不耐,蔚裳卻輕聲一笑,垂下的眼眸含著輕蔑,她抬手勾住時染的下巴,在唇角落下一個響亮的吻,故意發出曖昧的聲響。
“就算你賭氣也得……”蔚父聲音嘎然而止,明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音調古怪:“你現在在哪?!”
蔚裳窩在時染溫暖的懷裡,聲音含著滿足的歎息:“回去可以,但我想帶著女朋友一起,可以嗎?”
蔚父沉默幾秒,冷聲道:“我早就說過,你和你媽一樣離經叛道。你在我麵前怎麼肆無忌憚都無所謂,因為你知道我在給你兜底。可是蔚裳,你媽媽能一走了之,你能嗎?你終究——”
蔚裳不耐煩地掐斷通話。
把手機往床上一丟,她緊緊抱住身邊的時染,閉上眼輕車熟路尋找那片溫軟的唇,但回應她的卻是僵硬。
睜開眼,蔚裳雙手捧上時染的臉頰,看著她蹙起的眉心,小聲問:“我讓你掃興了嗎?”
時染一時沉默,眼底劃過一抹複雜,語氣遲疑:“你家裡……”
食指堵住她的唇,蔚裳無所謂地搖搖頭,笑著說:“沒關係,你不用在意這些。”
這句話並沒有安撫到時染,反而讓她眉心皺的更深。
蔚裳用指腹撫平她的眉心:“好啦,不要經常皺眉,長皺紋就不好看了。而且,也不要問太多。”
時染看著她,張張唇想說些什麼,手卻忽然被蔚裳牽起,將一隻黑色皮質手套戴在她手上。
“是製服的一部分,剛剛忘記給你戴了。”
純黑的皮革手套質地冷硬,時染心不在焉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手套上,回過神時,卻發現她的手被蔚裳放在了自己細白的脖頸上。
時染一愣,慌忙把手收回來,但嬌嫩的皮膚被手套粗糙的邊棱劃到,即便沒用力也留下一片細微的紅痕。
吸了口氣,時染有些無措:“疼不疼?”
蔚裳摸了摸脖子,有些失落地歎氣道:“你都沒用力,怎麼會疼呢?”
時染僵硬地咬住下唇,低頭用另一隻手把手套摘掉,那手套的硬質表麵比她預想的還要冰涼,不由抬眸道:“好冰,你……”
“我其實挺喜歡這種刺骨的寒冷。”蔚裳聲音含笑,伸手撫摸自己的皮膚:“寒冷透過皮膚,傳遞給神經,深入骨髓,到最後再一點點麻痹神經,癱瘓感官,你其實就感覺不到寒冷了,甚至會感到像被灼燒的熱。”
時染將她伸出來的手放回被子裡,輕聲道:“但對身體也會造成損傷,不要太貪戀這種感覺。”
蔚裳眼中流露出一絲時染看不懂的複雜,那抹複雜轉瞬即逝,看了時染幾眼後,蔚裳從她懷裡掙脫出來。
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蔚裳語氣平淡:“休息吧,我有點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