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隻覺得心慌。
是了,寶寶在裡麵。
飛快地跑向總控室,哆哆嗦嗦地進行了指紋和虹膜的掃描,他剛想打開書房門的反鎖,卻發現反鎖已經打開了。
直到現在他想起來,都是一陣悔恨,他為什麼要鬆一口氣,為什麼沒有去書房?而是選擇打開監控。
他沒能第一時間救下寶寶,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把她從肮臟的地麵上抱起來。
輕輕地擦拭乾淨小熊水壺上沾染的灰塵,腦海中不可遏製地回想起監控中的一幕幕。
躲在顯示屏後探頭探腦的可愛模樣,抱著U盤就往桌底下躲的模樣、在小胖墩身上跳來跳去那得意又自豪的模樣。
還有那撲過去時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好像保護他是小熊最至高無上的守則。
他親了親小熊腦袋
“寶寶,你撲上去的樣子真的好像一個小勇士!”
“隻是下次,彆那麼勇敢了,他要拿走就讓他拿,寶寶,隻有你才最重要。”
他隻要一想到小家夥被人扯著耳朵扔了出去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他的小寶貝,他的仙女教母被人這麼對待,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很痛吧……
怎麼會不痛呢?明明已經起不來身,卻還是……
卻還是艱難的將身體調轉方向,是害怕水會把U盤弄壞嗎?
那流出的水就好像被地毯的紅色浸染,像極了血,可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小家夥現在的情況如何,是重傷還是昏迷?
又或者……
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想的可能。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能早點發現?為什麼要把它放在書房裡?為什麼要保護他?
或許,他們說的對!
寶寶,我就是個災星,永遠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苦難。
眼淚一滴滴砸下來,有從小熊水壺身上滑下,季書臣近乎狼狽地擦去小熊身上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把你弄臟了。”
“我現在就給你擦乾淨。”
……
沒死?
越離梔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活著,下一秒細細密密的痛漫延全身。
為什麼小熊身子受的傷要她來承受啊!
一開始沒感覺錯,肋骨好像真的斷了,像被壯漢邦邦兩拳錘在了胸口處,手腳也像是被捏得稀碎,連握緊的力量都沒有。
被疼痛刺激出的汗水浸透了衣衫,越離梔抖著手抹了一把臉,將被汗濕的頭發捋到一旁,越離梔甚至有心情想:
若是現在身處古代監獄,有人奉命審問她,那她應該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物,讓負責屈打成招的人頭疼不已、欽佩不已。
過了許久,疼痛才漸漸散去。
但這種仿佛仿佛死了一次的壓抑和痛苦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真的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