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苦命鴛鴦(1 / 1)

許清宜並不知曉,一屋子的主仆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紅杏出牆。 真是夠了,怎麼可能! 她即便再喜歡看帥哥,也隻是單純過過眼癮罷了。 就算要找第二春,也是等以後世子醒來,自己下堂後再說。 兩位先生的住房,很快就安排好了。 許清宜請了給世子看病的陳大夫過去,給沈知節的母親看了看。 風寒加咳嗽不止,不出所料診出是肺病。 這在古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病,不好治療,同時也是富貴病。 沈知節母子倆都一臉灰白。 所幸陳大夫說:“不過不用太擔心,還不算特彆嚴重,可以治。” “那就好。”許清宜替沈家母子鬆了口氣,隨後吩咐陳大夫:“請儘管用藥,務必要將沈夫人治好。” 陳大夫點頭。 “多謝……”沈知節又是一番鞠躬感激,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許清宜忙製止:“沈舉人太客氣了。” 心道,哪裡用得著怎麼回報? 你隻要將老謝家的未來海盜頭子,教成根紅苗正的好人,那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不過現在也不忙著上課,許清宜摸了摸一直跟著自己的珩哥兒,笑道:“珩哥兒,就從明日開始授課好不好?” 珩哥兒抱著母親的腿說道:“好。” 沈知節也忙道:“好的。” “嗯。”許清宜環視了一周,又道:“沈夫人還病著呢,我待會兒派個小丫鬟過來搭把手。” 掃地擦桌子什麼的,總是要的。 還能幫著照顧病中的沈夫人。 “這……”沈知節下意識想拒絕,他已經受到對方太多恩惠了。 “就這樣吧。”許清宜佯裝不悅地板起臉,嚴肅道:“難不成還能讓沈夫人自己動手乾活?” 沈知節便不再說話了,隻餘滿臉的感激。 “珩哥兒,我們要回去了,你和老師道個彆?”許清宜說道。 珩哥兒點點頭,卻沒有鬆開抱住許清宜的手,就這麼說話:“老師再見。” “……”許清宜尷尬不已,這樣站沒站相地跟老師說話,也太不尊重了。 她向沈知節解釋:“這孩子平時挺講規矩的,今天不知怎麼忽然就不講究了。” “無妨。”沈知節擺擺手笑道:“珩公子再見。” 隨即,他靜靜看著許清宜母子二人離去的背影。 心中感慨。 這位謝夫人的確很包容細心,也難怪小公子對新進門的繼母如此親厚。 其實從昨日見麵,他也留意到了珩哥兒對許清宜的黏糊。 親厚得不同尋常。 路過院子,許清宜指著已經安裝好的蹺蹺板和滑滑梯等玩具設施,說道:“以後早晨和傍晚涼快了,珩哥兒就可以出來玩了。” “母親會陪我玩嗎?”珩哥兒期待地抬頭問。 “當然了,有空就陪你玩。”許清宜笑道。 珩哥兒認真點頭:“那我就等母親有空的時候再玩。” 許清宜麵露無奈,又有點微妙的受寵若驚:“……” 她怎麼覺得珩哥兒越來越黏人了呢? 當然,她並不嫌棄。 珩哥兒還小,對母親的需求本就比他的兩位哥哥都要高。 忽然出現一位對他好的母親,依賴是很正常的。 “母親,要背背。”珩哥兒走了兩步路就不想走了,鬨著要背背。 許清宜拿他沒轍,隻能蹲下來背他。 順便笑著感歎:“珩哥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越發恃寵而驕了。” 珩哥兒待在母親的背上,小手摟著母親的脖子,吃吃地笑。 他當然不是這樣的,是自從知道許清宜肯慣著自己以後,他才變成這樣的。 這才是珩哥兒真實的性子。 察言觀色, 得寸進尺。 * 闔府上下都知道,府裡今天來了兩位英俊的先生。 這個消息很快也傳到了謝淮安和杜縉雲那裡去。 眼下他們這對苦命鴛鴦都傷著呢。 一個背部挨了鞭子隻能趴在床上,一個雙頰紅腫不能出去見人。 謝淮安聽到這個消息,惡意滿滿地道:“祖母和爹太糊塗了,任她這樣亂搞,怎麼確定將來懷的是謝家的子嗣?” 杜縉雲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聞言,眼睛都亮了。 “二爺是說,她和這兩個男人有染?” 杜縉雲之前還愁找不到辦法對付許清宜,正好對方主動送上把柄。 “沒有又如何?” 謝淮安陰惻惻道:“就算沒有,也能潑她一身臟水,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但現在不急。 最好是等到許清宜有孕的時候,再去運作此事也不遲。 當務之急,是將杜縉雲的賣身契拿到手。 “縉雲,委屈你了。”謝淮安握住杜縉雲的手。 他已經知道了杜縉雲要給許清宜斟茶道歉的事,心裡越發恨透了許清宜這個惡毒的女人。 若是可以的話,謝淮安並不想杜縉雲去道歉。 但無可奈何。 若再遲一點,他怕這張賣身契會落入他母親侯夫人的手裡。 侯夫人這個大戶人家出身的當家主母,永遠也不會看得起以丫鬟之身爬床的杜縉雲。 對方拿到賣身契,一定會死死的捏著。 “不委屈。”杜縉雲扣住心愛之人的手指,笑容甜蜜:“為了你,我能屈能伸,倒是不在乎一時的失意。” 為了愛情,杜縉雲覺得接下來要麵對的難堪,也顯得沒那麼難堪了。 她愛謝淮安,好不容易才光明正大地和謝淮安在一起。 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她也要忍。 “嗯。”謝淮安眼底愛意翻湧,抬手摸了摸杜縉雲受傷的臉頰:“還痛不痛?用冰敷了嗎?” 同時在心裡咒罵許清宜。 那個惡毒的女人,他一定會狠狠地報複回去,為縉雲討回來。 杜縉雲搖搖頭:“隻要能和二爺在一起,怎樣都是好的。” “怪我,若是我當初願意花心思穩住她……”謝淮安不無悔恨,其實新婚當夜還是有機會的,可惜那時他太自信。 沒想到許清宜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謝韞之還醒著的時候就壓他一頭,現在躺下了,又輪到對方的妻子作威作福! 叫謝淮安十分惱火。 “二爺彆自責了,我也不願看你去哄她,那比要了我的命還難受。”杜縉雲捂住謝淮安的嘴唇。 她怎麼能忍受謝淮安去哄許清宜? 知她吃醋了,謝淮安彎起嘴角,直勾勾看著她。 杜縉雲不好意思,推了謝淮安一把:“我出去了,你好好歇著。” 隨後便收起笑容,吩咐常嬤嬤道:“常嬤嬤,你去一趟澹懷院。” 謝淮安趴在床上陰沉著臉,心底有些擔憂。 要是許清宜那個蠢女人,忽然聰明起來,將賣身契給侯夫人…… 他希望許清宜不會這麼做。 但很可惜,他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許清宜就是這麼想的。 不跟男女主做對,又不代表不借刀殺人。 如果侯府沒有變故,謝淮安和杜縉雲一直待在後宅,就不信他們還能成長起來。 得知常嬤嬤的來意,許清宜隨口應下:“回去告訴她,那就晚上吧。” 常嬤嬤道:“是。” 常嬤嬤心裡頭惴惴不安,自我反省,自己這些天表現得還好吧? 有沒有惹少夫人不高興? 不知是不是常嬤嬤的錯覺,她感覺少夫人越來越有威儀了。 眼前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讓常嬤嬤都快不記得以前的二姑娘,其實是個木訥懦弱的性子。 那仿佛是很遙遠之前的事了。 到了晚膳,侯府上下齊聚一堂。 連身體不適的謝淮安都來了。 因為侯爺不慣著他。 才挨了兩鞭子而已,哪裡就嬌弱得下不了床。 要知道他的兄長以前…… 算了,想起他的兄長,侯爺就越發覺的次子不爭氣,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侯爺對謝淮安的嫌棄,許清宜看在眼裡,幸災樂禍。 在謝淮安成長起來之前,侯府上下都不會認可他,他會一直活在謝韞之的陰影之下。 不過那又如何? 許清宜作為被他欺負的那個人,一點都不可憐他。 吃得差不多了,許清宜在飯桌上擱下筷子,開口道:“祖母,先前我那丫鬟杜縉雲遣人來找我,說要當著闔府的麵給我斟茶道歉,您覺得適合嗎?” 老夫人有些詫異,隨後說道:“怎麼不適合?當然適合。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給你道歉是天經地義的。” 就算那丫鬟不主動,過些日子她也會提。 莫說的確是那丫鬟的錯,就算不是,他們全家也是向著許清宜的。 “可她畢竟是二弟以後的姨娘,又懷著謝家的子嗣,會不會不太好?”許清宜眼含擔心。 侯爺冷哼:“沒有什麼不好的,她背著主子乾出這種事,道歉是應該的,你無需多慮。” “哦,那兒媳就準備好茶和賣身契。”許清宜笑著解釋:“日前二弟來找我要賣身契,我尋思著應該有個章程,但好像惹二弟不高興了,所以心裡忐忑。” “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提起這件事,侯爺至今怒氣未消:“還好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否則他如何對得起謝家的列祖列宗?” 挨罵的謝淮安,眼神沉鬱地繃著臉,不情不願地認錯:“是兒子的錯,不該如此任性妄為。” 私底下卻惡狠狠地瞟著許清宜。 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火上澆油!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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