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清宜悠悠然醒來,床帳內一如既往地隻剩下自個兒,旁邊那塊早就空了。
謝韞之向來勤快,隻有冬天才會偶爾陪她賴床。
“夫人,醒了?”蘇葉笑吟吟地過來伺候,隻是今天與眾不同,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八卦。
“怎麼了,有什麼新鮮事兒發生嗎?”許清宜奇道。
蘇葉邊伺候主子穿衣邊說道:“方才奴婢聽到一個消息,說是真陽郡主臨盆了,生了個男嬰,不過,那孩子打出生就不哭,然後沒了。”
許清宜一怔,心情複雜道:“看來那孩子有靈氣,知道自個兒爹不疼娘不愛的,隻是迫不得已才來到這個世上的,哎,沒了也不見得是壞事。”
活下來也是受罪。
“是啊。”穿好衣服,蘇葉扶著許清宜去淨麵洗漱:“聽說侯夫人哭得昏厥過去,好好的一個嫡孫還是男胎,就這麼沒了。”
“嗬,去年為了嫡孫,不是還親手墮了一個男胎?”估計是報應不爽,自作孽。
也不知道杜縉雲那個原文女主,至今看清了謝淮安的真麵目沒有?
這一世命運不同了。
杜縉雲繼續跟著謝淮安,也不會有逆風翻盤的機會,因為,她這個知道劇情的穿書者,是不會讓謝淮安等人造反成功的。
“老太太也很傷心呐,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嫡親曾孫。”蘇葉說道,眼睛控製不住地瞄向許清宜的肚子。
話說夫人和將軍成親得更早,可眼下卻還沒動靜,難道是將軍的身體還沒恢複好?
橫豎不是夫人的原因。
“嫡曾孫沒了,老太太傷心也是正常的。”許清宜替她老人家想想也傷心:“生嫡孫的機會就這麼一次,以後真陽郡主不可能再和謝淮安同房了,除非倆人和離,謝淮安再娶。”
就算杜縉雲再生,那也是個庶子。
在老夫人和侯夫人眼裡,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也不知道侯爺此刻後悔了沒有?”蘇葉和夫人同仇敵愾,也不怕說句得罪侯爺的話。
選謝二爺當繼承人,真是豬油蒙了心眼。
“天知道,不過咱也沒必要去怨侯爺,後不後悔的,都是五五開的機會罷了。”許清宜道,擱下淨麵的毛巾,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挑著瓶瓶罐罐,打理自己的這張臉:“若是將軍沒醒來,他的選擇就是對的。”
在原著裡,侯爺一家子就是靠著謝淮安過上了好日子,這是事實。
蘇葉見主子的情緒這麼從容平穩,得意時不驕,低穀時不躁,打心底裡佩服,笑道:“還是您的心態超然,跟個活菩薩似的,奴婢就不行了,看見昔日欺負過您的惡人倒黴啊,奴婢能高興得多吃兩碗飯。”
“瞧這張小嘴甜的,你這樣也很好啊。”小姑娘就應該活潑張揚點,哪能像她這個大姐姐一樣四平八穩,許清宜笑著想,忽然看著高挑秀氣的蘇葉,道:“好姑娘,你今年十七了吧?”
蘇葉點頭:“奴婢和柳兒都是十七。”
夫人忽然問年齡做什麼?
蘇葉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尋思,難道夫人要打發她們出府嫁人嗎?
“十七倒是還小。”至少在許清宜眼裡是還小,不過這裡終究是古代,她喝了一口嬤嬤送過來的養顏湯,說道:“可是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時候,你瞧著,咱們府裡的哪位青年才俊順眼?可彆不好意思挑,不然我就讓柳兒先挑了。”
嬤嬤在一旁聽著,笑道:“還用得著往哪兒挑,照我看呐,將軍的四個身邊人,個個都挑得。”
明鈺紫霄,墨硯觀棋,個個都是模樣周正,二十啷當的好小夥。
蘇葉知道不是要打發自個出府,心裡就鬆口氣,隨後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謝夫人掛心,奴婢會考慮的。”
“沒事,你慢慢考慮,考察個一兩年都不打緊。”許清宜笑道,覺得盲婚啞嫁能幸福的概率還是太小了,有自由戀愛的條件還是自由戀愛吧。
回頭柳兒那邊,許清宜也是這麼說一遍。
至於府裡的其他適婚丫鬟的婚事,她這個當家主母就管不著了,一般會有嬤嬤和管事們去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