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謝韞之無論是剛醒來那會兒還是現在,都很怕她跑了。
這也是許清宜一直都很奇怪的問題。
自己的跑路之心,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還是說謝韞之聰明絕頂,洞察力逆天,這才拿捏得如此精準。
至於對方看中自己這件事,許清宜已經不疑惑了,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麼來勢洶洶,不問緣由。
“行啊。”她考慮了半晌,小聲回:“自己在家裡辦一個,請闔府上下吃頓喜宴,怎麼樣?”
“好。”謝韞之本來就和許清宜站得近,眼下交頭接耳地說悄悄話,就顯得更近了,好像身材高大的他,半擁著自家夫人一般。
眾人剛目送完新娘子離去,便將目光轉移到這對恩愛的眷侶身上,想著謝將軍和謝夫人真是如膠似漆啊。
是誰說謝將軍看不上妻子的?
這下謠言通通都粉碎了,人家謝將軍對妻子看起來不要太稀罕。
臨哥兒兄弟倆站在彆處,看見自己的爹娘這般,已是見怪不怪的模樣。
爹對娘究竟有多深情,就連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也未必能衡量得清楚,更彆說隻看到表麵的外人了。
喜宴上,裴徹在軍營的這幫同僚不停地給裴徹敬酒,誠然裴徹的酒量不錯,但多了也招架不住。
謝韞之實在看不下去了,皺眉道:“差不多就行了,給新娘子留個好印象,想喝以後有的是機會喝,也不是非得今天。”
豪氣衝天的軍爺們,聽見長官的教訓便都成了鵪鶉,一個個乖巧地放過裴徹,訕笑道:“是是是,將軍說得對。”
軍令如山,將軍的話就是軍令。
裴徹鬆口氣,對謝韞之感激道:“多謝將軍解救。”
大喜的日子,他實在不好拒絕兄弟們的敬酒,可是喝得爛醉如泥回去,也對不起新娘子。
“嗯。”謝韞之趁機叮囑副將兩句:“成家後要穩重些,好好對待你妻子,彆辜負了你嫂夫人的期望。”
又冷峻道:“若是叫我知道你行為不端,用不著寇家動手,本將軍先折了你的腿。”
“肯定不會的,將軍請放心。”裴徹忙道。
好不容易娶到明珠,他疼還來不及,怎會行為不端,辜負對方。
謝韞之頷首:“好好過日子。”
“是。”裴徹笑起來,這小半輩子起起落落,今天算是最開心的一天了。
裴家人也是疼愛新娘子的,還未等賓客儘興,就過來勸裴徹早些回喜房,免叫新娘子好等。
裴徹點頭,隨後領著眾人去鬨洞房。
不知道這裡鬨洞房是怎麼個鬨法的?
許清宜也是第一次參加婚禮,有些擔心賓客們鬨得過分了,於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搶占了最前頭的好位置。
原本她是搶不到的,要體格子沒體格子,要流氓精神沒流氓精神,好在,家裡的男人們個頂個地有用,輕輕鬆鬆搶占高地。
裴徹掀了新娘子的紅蓋頭,露出寇明珠那張珠圓玉潤的鵝蛋臉來,瞬間驚豔了眾人。
“哇,新娘子好漂亮啊。”有人說道。
寇明珠微笑,大大方方地環視了一眼眾人,看到許清宜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點頭當作招呼。
許清宜也露出了姨母笑。
小年輕真好啊。
接下來喝交杯酒,喜娘說些俏皮的喜慶話,逗得新娘子羞答答的。
“親嘴!親嘴!”鬨洞房開始了。
這下連裴徹也羞澀起來,看了新娘子一眼,似乎在詢問,親不親啊?
親嘴倒是不過分,屬於正常的環節。
寇明珠羞澀地點點頭,繼而裴徹彎下腰來,珍而重之地親了她的紅唇一口。
這下鬨洞房的人們滿意了,便心滿意足地退出喜房。
許清宜一家子也要回去了,今天在裴府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筋疲力儘。
“謝夫人!請稍等!”快出裴府大門時,裴夫人追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個精致的竹編箱子,係著紅綢帶,感激地道:“這個給您帶回去,今天真是多謝了,不知該怎麼謝謝各位才好。”
“裴夫人客氣了。”原來是伴手禮,古代也講究這個啊?許清宜欣然地收了過來,笑道:“好精致的回禮,那我們就沾沾裴副將和明珠的喜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