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的偏心眾所周知,如今例子就擺在眼前,她連狡辯的餘地都沒有,因此被問得一噎,尷尬的模樣令人覺得滑稽又心寒。
看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戚氏最先生出的不是對二女兒的愧疚,而是惱怒對方將自己逼迫至此,破罐子破摔地道:“是,娘確實偏心你大姐,因為你小時候不如你大姐討喜。”
隨後看著許清宜,忙又懺悔道歉:“那是娘不對,清宜,這些年你受苦了,娘對不住你。”
“如果重來一次,您還會這樣做嗎?”許清宜緊接著問。
戚氏怔了怔,答案在心裡浮現,但那個答案不能說,因此表情生硬地否定:“當然不會。”
如果重來一次,她不會重蹈覆轍,任由許亭筠威脅自己,想必和二女兒的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可惜沒有如果,麵對如今追根究底的二女兒,戚氏隻覺得咬牙切齒,雖然她偏心,但這些年也好吃好喝地將對方養大了不是?
“您說謊,重來一次,您還是會這麼做。”許清宜麵若冰霜,揭穿戚氏的謊言:“直至如今,您嘴裡依然還是沒有一句實話,我再問一遍,您為何偏心?”
戚氏麵容驚詫,心臟狂跳,許清宜為何這樣問,莫非是知道什麼?
其他人也一樣,同時多了一絲疑惑,難道其中還有內情?
許清宜淡淡道:“您不想自個兒交代,那就隻好我來揭露了。”
聽到這裡,戚氏已經篤定許清宜知道些什麼,她頓時臉色蒼白,開口阻止:“不,你不要……”
其他人已經被吊起了胃口,許老太太皺著眉,看向許清宜道:“怎麼回事,你快說。”
“是。”許清宜再不客氣,不顧戚氏和許亭筠吃人的目光,一五一十地道:“祖母,父親,望二位知道,娘之所以偏心大姐,根本就不是因為我不討喜,隻是因為娘有把柄握在大姐手裡,這才對大姐言聽計從罷了。”
“什麼把柄?”永安侯母子倆麵色凝重著追問。
“不, 你不能說!”這時戚氏情緒激動,撲過來想阻止許清宜說下去。
還好謝韞之眼疾手快,摟著妻子向後退,叫戚氏撲了個空。
臨哥兒見狀,也起身退到了爹娘身邊,冷眼看著失態的戚氏,心底滿是鄙夷。
眾人看著這出鬨劇,就知道許清宜要說的是個天大的秘密。
許家老太太沉著臉道:“成何體統?來人,叫你們夫人端莊得體地給我坐好!”
兩位嬤嬤立刻上前來,將情緒失控的戚氏摁住。
“清宜,你繼續說。”永安侯的目光特地在許亭筠臉上掃了一下,最後落到許清宜身上。
“嗯。”許清宜剛才被嚇了一跳,還好謝韞之護著自己,她感激地抬頭給了對方一個笑臉,才繼續道:“當年娘懷了孩子,回娘家安胎,其實生下的是個死嬰,卻因害怕被侯府厭棄,便生生搶了庶妹的孩子,冒充許家血脈。”
光憑混淆血脈這一點,戚氏便罪無可恕,犯了高門大戶的大忌。
這個消息,果然聽得眾人麵露震驚,不敢置信地瞪著戚氏和許亭筠。
什麼,戚氏她竟敢?!
“後來大姐知道了這個真相,便以此要挾娘,一次次從娘手裡得到本不該屬於她的好處。”許清宜冷聲道:“這些好處裡麵,就包括對我這個親生女兒的打壓,因為這樣做,大姐會有報複的快感。”
室內因為許清宜的話,陷入了定格。
半晌。
“你們。”永安侯忽然發現自己被騙了這麼多年,頓時怒視著戚氏,額冒青筋:“混淆許氏血脈,你怎敢?”
“這隻不過是妹妹的一麵之詞……”許亭筠嘴硬,同時暗恨戚氏自亂陣腳拖後腿,如此沉不住氣,怪不得一直被自己拿捏。
許清宜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嗬,大姐,哦不,應該是表姐多慮了,我們是派人去東州查過才敢揭露你們的,可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