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此事就算有貓膩,想必也是大事化小了。
除非落水之人能指認,可偏偏落水之人卻是個傻子。
艙房內,溫敏為虞秋池換好了衣裙,又吩咐丫鬟為她絞乾頭發。
“秋池妹妹,告訴姐姐,你怎麼掉進水裡了?”
秋池妹妹很乖的,就算私自去甲板上玩,看見水也不會靠近,更不會笨手笨腳地掉下去。
虞秋池想了一下,似乎在消化姐姐的問話,隨後臉上流露出驚恐來,瑟縮地道:“不要推我,嗚嗚嗚,害怕。”
“秋池妹妹彆怕,告訴姐姐,誰推的你?”溫敏一邊安撫一邊問道。
虞秋池隻是驚恐瑟縮,不再說話了。
隻是她不說,溫敏也知道,那定是溫愷了,畢竟當時隻有溫愷在場,而且溫愷和秋池妹妹還有過節。
“你們兩個守著,我出去一趟,這次守好了。”溫敏冷冷掃了兩個丫鬟一眼。
“是,大小姐。”兩個丫鬟忐忑極了,這次出了大錯,回去定會挨大處罰。
慶幸的是,池姐兒沒事,否則就罰得更重了。
溫敏起身走出艙房,來到甲板上,徑直地走到溫愷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聲音之清脆,響徹整個甲板。
恰巧,換好衣服的禛哥兒和許清宜一起過來了,看見著這一幕,母子倆都嚇了一跳。
其餘人也一樣,都呆呆地看著他們。
怎麼了這是?
溫愷被打得臉火辣辣地疼,不由在心底怒了一下,但又忍了回去。
甚至主動懺悔道:“大姐打得好,我該打。”
“當然,你不僅該打,你還應該被逐出族譜。”溫敏冷哼一聲,眼尾睨著溫臻如道:“母親,他剛才是什麼說辭,煩請您為女兒複述一遍。”
溫臻如臉色冷峻,雖不讚同女兒上來就打人,但也沒說什麼,畢竟虞秋池落水一事,溫愷確實有著脫不開的責任。
“愷哥兒說,他出來甲板上看見池姐兒趴在圍欄上玩,覺得危險便叫池姐兒下來,但池姐兒不聽,他便上前去拽,結果被池姐兒咬了一口,他吃不住疼痛鬆了手,池姐兒就掉下去了。”溫臻如道。
“溫愷,是這樣嗎?”溫敏確認。
“是……”溫愷的聲音有點顫,不知為何,在溫臻如麵前都泰然若之的他,挨了溫敏的一巴掌後,底氣竟有點虛。
“嗬!”溫敏一聲冷笑,身姿筆直地指著他:“溫家上下,誰不知道秋池妹妹最是乖巧聽話又膽小,平日裡連個水窪都不敢跨,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卻成了上躥下跳的潑皮猴兒了?”
溫臻如聞言,也認同女兒的話,她剛才之所以沒想到這一點,隻是因為平時和虞秋池接觸得不多。
溫敏就不一樣了。
溫敏幾乎每天都和虞秋池待在一起,對虞秋池的性情最是清楚不過。
聞言,溫愷心驚不已,繼而趕緊冷靜下來,苦笑地道:“大姐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行凶殺人嗎?我又不是腦子壞掉了,做這種事乾甚!”
是的,周圍的人心想,在船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行凶,傻子才會這樣乾。
比較合理的解釋,應該是無心之失。
但很多事情往往就是不合理的,如果凡事都要講求合理才能允許發生,這才是最大的不合理。
“如果秋池妹妹指證你呢?這時你是不是又要說,秋池妹妹腦子不好,她的指證不作數。”溫敏道。
對,溫愷的想法正是如此,橫豎當時又沒有人看見他行凶不是嗎?
索性他便耍賴到底:“大姐自己也知道,秋池妹妹看來是不喜歡我,不然也不會咬我,那她指證我也是有可能的,但我真的是冤枉,真的沒有那種歹心。”
又道:“如果我有那份歹心,就不會立即喊人來救秋池妹妹了。”
至此,溫敏眉頭微蹙。
在一旁聽情況的許清宜,不禁也皺起了眉頭,照這麼說來,就算凶手真的是溫愷,也還真不好定罪啊。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溫愷就是那個凶手。
“他在撒謊。”臨哥兒小聲道,不知何時,他已悄無聲息地站到了許清宜身邊。
手裡還拽著弟弟的手,免得弟弟在船上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