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軍回京的路上,趙翊一直希望能想到辦法除掉謝韞之,結果十天過後,平南將軍的駐地到了,依舊毫無頭緒。
“七殿下,南邊不能沒人鎮守,末將就不入京了。”平南將軍對趙翊抱拳道:“希望七殿下回到京中,替末將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趙翊心梗,看看請辭的平南將軍,又看看虛頭巴腦的軍師,這兩個沒用的東西。
他忍住怒火,心平氣和道:“我身邊沒有鐵騎衛,你又不隨我進京,萬一那謝韞之有歹心,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不會的,這一點還請七殿下放心。”平南將軍信誓旦旦地道:“謝將軍人品貴重,斷不會對您下暗手,您定能順利回京。”
“……”這話趙翊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他們屢次對謝韞之下暗手,難道平南將軍的意思是,他人品不夠貴重?
“是啊,謝將軍哪敢動手。您要是在路上出了差錯,陛下便可以趁機奪他的兵權,屆時他一倒,陛下兵權在手,還不是想立誰就立誰?”軍師道。
他這張烏鴉嘴不說倒還好,一番話說下來,聽得趙翊寒意從腳底板冒起來,萬分心急。
但偏生,他連平南將軍都拿捏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剩下的路途,身邊隻有一個孱弱無能的軍師,就更加不敢肖想對謝韞之動手了。
趙翊越想越氣,陰鬱著臉對孟化鯉劈頭蓋臉罵道:“你當初不是以聰明過人被父皇賞識,這才有機會當上軍師的嗎?怎的來南境一遭,屁事沒乾,就知道拍馬屁躲清閒。”
罵得這麼難聽,孟化鯉可就不乾了,臉色委屈地頂嘴道:“七殿下此言差矣,微臣在討伐夷蠻之戰中,可是頭號先鋒,舉刀殺了不少敵人,而且還帶兵救了您不是嗎?”
趙翊:“……”
一聽還真功勞不小,便又緩和了臉色,安撫道:“軍師莫怪,隻是這謝韞之一日不除,我心裡替父皇擔憂。”
軍師假笑,怎會不知七皇子沒把自己當人看,好在,他現在已經不是毫無建樹的孟化鯉了。
有了此次南征的軍功,屆時等恭王殿下奪位,自己大小也是從龍之功了。
而趙翊嫩得很,隻不過是被皇帝臨時拉來頂缸的,哪裡玩得過眾多老狐狸,從一開始他就不看好,又何談為對方賣力?
又過了二十餘天,距離兩個月之期,已經過去了一半多,在趙翊不停催促下,大軍終在隆冬入了京。
皇帝親自率領百官,出城迎接,十分給趙翊做臉。
其實,早在大軍未歸之際,皇帝就已經命人在坊間誇讚趙翊,歌功頌德,不遺餘力地為趙翊造勢。
反倒是刻意消減了謝韞之的存在感。
一番有意為之下來,趙翊的名聲,確實在坊間升上去了很多,連帶著趙翊的生母淑妃,以及淑妃一脈的勢力,全都跟著彈冠相慶。
準備迎接太子之位降臨。
“父皇!”趙翊下了馬,跪到皇帝麵前激動地道:“兒臣不辱使命,平定了南境之亂,還邊境的百姓們一個清安。”
“我兒威猛,為父甚欣。”皇帝嗬嗬笑著,親自將趙翊扶起來,體惜地道:“此去南境艱難險阻,危機重重,好在你平安歸來。”
“是啊,七殿下甚是威猛,您收複南境的喜訊,想必已經傳遍天下了。恭喜恭喜。”敢在這時候插話的,自然是寵臣沈知節。
偏生他的話還中聽,趙翊有種對方在恭喜自己冊封太子的感覺,忙笑道:“沈少保此話不妥,此次收複南境並非我一人之功,更是每一位南征將士的功勞。”
“那是自然,陛下英明,定會論功行賞。”沈知節笑道,心裡暗咬牙,趙翊這個小兔崽子,竟然踩著他表示自己品德謙虛,愛護屬下。
真天生就是個做戲的。
“陛下。”這時,謝韞之也上前來,單膝跪在皇帝麵前彙報:“微臣幸不辱使命。”
“嗯,韞之。”皇帝將目光轉過來,麵對謝韞之時笑意不減,並彎腰親手扶他起來:“看見你平安歸來,朕就放心了。”
“多謝陛下掛心。”謝韞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