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劍從來都是為了守護而生,若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那他大可不必出劍。微微抿了抿唇,葉英的眉眼依舊溫和,隻是卻彌生出了一種彆樣的堅定。他隻是衝著陸沉雪與玉羅刹抱了抱拳,而後便淡聲道:“討饒二位,葉某尚有事在身,不日便會辭去。”
方才他們一路走來,葉英已然注意到了偶然遇見的人看向他的警惕目光。年歲漸長,葉英待人越發溫和,也越發能夠體諒他人難處。大約知道此地許是不常來外人,葉英並不欲給旁人徒增煩惱,更何況他早晚要找到自己那大弟子,並且將人帶回藏劍去,因此葉英隻是謝過這兩人在他初醒時候的幫扶,卻並沒有想要在此地久留的意思。
至若那所謂的“指點”,葉英隻覺得大可不必。
然而陸沉雪在這件事上卻是意外的固執,她一再請求葉英出劍,這種固執的程度讓方才還有幾分躍躍欲試的玉羅刹都覺察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夫人……”玉羅刹開口,卻被陸沉雪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大約是這姑娘的眸光太過執拗,葉英也覺出幾分不對來。半晌,他緩緩歎了一口氣,終是將自己方才提著的那柄重劍放在了一旁,而後對玉羅刹緩緩點頭,道:“既然如此,點到即止。”
玉羅刹的武學天賦,其實是在陸沉雪之上的。而且他並非剛剛出師的年紀,而是在紅塵之中滾過一輪,更有幾番情路坎坷,如今無論在經驗還是心境上,都已然到了一個讓整個江湖都仰視的地步。
驚豔才絕。若是這個世間真的有人能夠配得上這個詞,那麼那個人一定是玉羅刹無疑了。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在葉英手下卻依舊撐不過三招。
僅僅是三招而已!在葉英出劍的瞬間,他周身的氣息便倏忽一變,那甚至不像是滂沱而又排山倒海一般的劍意,而更像從彆處移來一座仙山,而後就這樣將那山嶽壓在玉羅刹頭頂。在今日之前,玉羅刹除卻尚未出師之時在自己師父的手底下沉淪之外,便未嘗有過敗績。而如今,這人甚至並未出劍,他那周身裹挾著的劍意向著玉羅刹傾倒而來,便讓他險些對扛不住。
不為風動,不為電馳,就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一人一劍而已。在這種純粹麵前,玉羅刹仿佛被襯成了茫然無措的幼童,可恨他一身精妙功法竟是無法施展出半分。
對於玉羅刹來說,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品嘗敗北的滋味。然而對於葉英來說,他近乎是在和這位明教弟子交手的刹那便察覺出不對來——眼前這個明教,單從武功路數上來看,似乎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明教,而隻是有一些明教的影子而已。
看著玉羅刹周身升騰起白霧,而後他的一半身形隱沒在那白霧之中,葉英終於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若說方才還隻是他的感覺,那這隻有半招的暗塵彌散,又算是什麼?
玉羅刹其實也並非是輸不起的人,隻是他在江湖這麼多年鮮少遇見敵手,如今遇見一個能夠三招便擊敗他的人,玉羅刹想的不是認輸,而是被激發了無限戰意,想知道這個人到底能夠強到什麼的地步。
知道阿玉是被激起了戰意,隻是陸沉雪卻是在這個當頭狠狠糊了他一巴掌,又用自己的雙刀刀柄懟上了玉羅刹的腰際,將人直接杵到了一旁。先是安撫性的摸了摸是自家蠢徒弟的狗頭,陸沉雪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轉而鄭重走到了葉英麵前。
出乎眾人預料的,陸沉雪對著葉英深深一揖,誠懇道:“大莊主見諒,隻是若非如此,之後我說的話恐怕大莊主不會相信。”
言語之間已然轉換了稱呼,陸沉雪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大莊主定然發現阿玉功法有異,然而大莊主有所不知,阿玉這般,便是如今我明教之中最傑出的弟子了。”
聞言,葉英持劍的手微微一頓,眸中的色彩霎時濃重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陸麻麻:大莊主我來重建你的世界觀。
玉粑粑:說好的老子天下最帥,床|上小奶狗床|下大狼狗無人能敵天下第一呢?三招被人打倒作者你是認真的麼?
叔:這是叔對你深沉的愛【冷漠臉】
葉英【冷靜】:在下想回西湖了,大漠真的不適合在下——無論是氣候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