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獨幽。(2 / 2)

葉英自然是愛劍之人,因此他很難對一個就宛若絕世神兵入世一般的葉孤城冷臉——葉孤城就像是一柄劍,無論是從氣度還是品格,他都宛若是最鋒利卻又最沉默的一柄劍。

因此,葉英笑了笑,對葉孤城道:“能否為你鑄劍還需要一些時日考量,不過葉城主有什麼想問的倒也但說無妨。”

南海已經易主兩月,到如今,就連葉孤城自己都已經習慣了“城主”這個稱呼了。

葉孤城行事從來都是謀而後動,此番前來之前他就已經打探好了藏劍山莊的規矩。因此,葉孤城也不著急得知葉英是否肯為他鍛造一柄他貼身的長劍,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同葉英的提議。隻是話語到了唇齒邊緣,葉孤城分明不是猶豫之人,然而這一次卻格外的猶疑,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接下來的話語該如何啟齒。

思來想去,葉孤城還是衝著暗處的暗衛招了招手,三五個暗衛現身人前,也不知道葉孤城在同他們在那兒低聲說了些什麼,總之片刻的功夫,那些人便小心翼翼的衝著葉孤城遞出了一副畫卷來。

那並非是葉家累世收藏的那一幅畫,而隻是白雲城中最擅長工筆人物圖的畫匠臨摹出來的仿品。然而縱使是這樣,那些白雲城的暗衛們在拿起這畫的時候卻依舊小心謹慎。

葉孤城將這畫像衝著葉英徐徐展開,先是大片金燦燦的銀杏葉子,繼而是男子雪白而整齊束起的發,緊接著,便露出了畫中之人額角的血色梅花來。

到了這會兒,玉卿久已然坐直了身子,更甚至她已然微微前傾,緊緊的注視著那一幅畫,生怕錯看了什麼一般。

不,不會看錯。雖然那幅畫之中的人一頭銀發,雙眸緊閉,但是玉卿久如何可能錯認,她一眼就能認出,葉孤城手中的這幅畫,畫的分明就是她師父!

玉卿久心中驚詫,而這種驚詫在看見那幅畫落款之處的“天寶”兩字的時候,更是抵到了驚駭的程度。

天寶是大唐的年號,更是她的乳名。玉卿久年幼的時候曾經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會有這麼個名字——雖然,按照他們爹的文化程度,玉卿久和她弟弟的漢名被叫成“天寶天賜”什麼的根本就不奇怪,甚至被叫做“丫蛋兒狗剩”什麼的都實屬尋常。

不過她和弟弟可是有大伯與師父的人,早在玉羅刹給他們起那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乳名之前,恐怕就早已經被打死了。

所以,玉大喵到底為什麼還活著?玉·天寶·卿久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後來她漸漸長大,師父和娘親也不曾對他們姐弟二人隱藏來曆,玉卿久和西門吹雪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的長輩有這樣大的遺憾,強大如同他們二人,生命之中卻也難免會有無法彌補的缺憾——回首不見歸途,其悲竟如何?恐怕除卻葉英與陸沉雪,旁人哪怕是明晰與理解,卻也終歸無法感同身受了。

相比於玉卿久的不淡定,身為畫上之人本人的葉英反倒是沒有顯露出幾分激動神色。他接過葉孤城手中畫像,視線落在了那落款之處的“不肖之徒葉遠”上,許久,葉英緩緩將畫卷卷起,隻是輕聲道:“甚好。”

並不難猜測葉孤城和葉遠的關係,既然葉孤城姓葉,又能收藏有這樣一幅畫卷,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然昭然若揭。

而六百年的光陰對於葉英來說隻是睜眼的刹那,可是對於盛唐故人來說,卻已經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了。如今看見葉孤城,葉英便知他那曾經為魔教弟子孤身遠赴大漠的弟子,最後到底安然無恙,既然如此,葉英隻覺一切甚好。

又一次細細端詳眼前如同古劍一般端正站好的少年,葉英緩緩頷首,最終低低道:“的確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肥啾:聽說有人收藏我師父父畫像,我……我……不說了,拔劍吧!輸了師父父的畫像就給我!

葉孤城:……好(心中碎碎念:雖然不是她想的那樣,但是能打一場還是很不錯的,解釋起來太複雜了根本不想解釋好吧?而且一張畫像換打一場,合算,以後考慮批量生產大莊主畫像吧。)

所以,所謂冰山……都隻是話癆的不明顯而已啊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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