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遙設置了防盜,跳著看的小天使請等24小時, 盜文號圓潤滾出~ 陸雨清了然地點頭, 他沿著街繼續向前走到第七麵牆前, 按照昆哥所說輕擊牆麵,三次扣擊後, 牆麵看似毫無變化, 陸雨清卻敏銳地覺察到眼前隻剩下牆的虛影,他抬腳, 迎著牆走進去。
穿牆而過時果然沒有絲毫阻力,感覺仿佛被一陣微風拂麵而過,陸雨清站在第七區的入口, 有些驚訝地抬眼看著麵前的小區。
第七區的建築近幾十年才建立,風格與外界一般無二,高樓林立華燈璀璨, 萬家燈火點亮了已經昏暗的天色——這一區竟然連電都有。
昆哥語氣自得地介紹道:“七區是現在居住人數最多的一個小區, 因為他確實方便,應該說這裡比你們的小區都要更方便。”
頓了頓, 昆哥語調帶了些調侃之意:“而且如你所見, 這一區是通電的,當然通的不是你們普通人的電網,而是你感興趣的那個裴遠的家族與唐家在建立小區時, 聯手繪製了能供電的法陣。”
陸雨清卻完全沒有聽出昆哥的言外之意一般, 隻淡淡地點頭道:“方便就好。”
昆哥憂鬱地歎了口氣, 發現調侃陸雨清真是種自討沒趣的行為。
陸雨清的住址就在最靠近入口那棟樓的17層, 在上樓時,他注意到大樓的電梯已經積了一層薄灰,顯然能夠飛行的修真人士並不經常使用它。
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後陸雨清一怔,整間屋子整潔而寬敞,麵積兩倍於他在嵐泉市的房子,並且已經做好了精裝修,各種現代化設施與古色古香的木質桌椅家具結合在一起,卻絲毫不顯突兀,陸雨清很滿意地勾勾嘴角。
插入結界卡做好防盜後,陸雨清終於鬆了口氣長歎一聲,他抬手揉著額角,一邊回憶消化今天見到的一切,一邊已經為開學前的日子做好了規劃。
接下來的幾天,昆哥充分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所謂的宅男,陸雨清幾乎全天候地泡在書房,除了吃飯外從不出門,很快他就看完了之前買的所有書籍,然後將全部的熱情投入到符咒中。
昆哥是個話癆,沒有人陪他聊天吐槽讓他痛苦不已,甚至開始懷念他口中的呆瓜主人顧鵬之,等他確定了陸雨清能在長安獨自生存後,終於迫不及待地重回顧鵬之的懷抱。
陸雨清對此沒什麼表示,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在人際交往上不是個有趣的人,隻禮節性地道了聲再見,就繼續投入到符咒繪製中。
不知不覺間,陸雨清的研究已經進行了一個月,太白大學的新生入學終於開始。
太白的新生入學從每年的八月二十日開始,持續一周時間,等所有新生全部到校後將進行一次考試,然後根據學生的資質安排班級。
陸雨清在看書時注意到在考核後的一個月裡,太白都允許學生退學,並會消除學生的記憶讓對方回到原本的學校或單位,這無疑意味著入學考試並不簡單。
隻是陸雨清找不到任何有關考試的資料,複習自然無從談起,隻能儘力學習更多種類的符咒,但求到時候能有備無患。
顧鵬之敲響陸雨清家的門時,陸雨清正一如既往地一手黃紙一手毛筆,聽見門鈴他微微一愣,很快就猜到了來者的身份,開門迎顧鵬之進屋。
顧鵬之一進門就直接道:“之前忘記留你的聯係方式,所以隻能直接找上門了,我來接引你進入學校。”
陸雨清問道:“入學還有接引人?”
顧鵬之像是在困惑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第一次進學校,當然需要老師幫你接引了。”
陸雨清早就熟悉了入校流程並做好了自己獨自前往的準備,但他自然不會推拒顧鵬之的好意,便道:“那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顧鵬之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說走就走,驚訝地在一旁等著他,不消片刻陸雨清就背著背包走了出來,對顧鵬之道:“好了,走吧。”
顧鵬之眼睛瞪大了些,問道:“就這麼走?”陸雨清幾乎沒帶什麼東西。
陸雨清很自然地點頭,率先向大門走去,顧鵬之隻能壓抑住驚訝跟上,出門時他眼尖地看見陸雨清腰間閃過一抹金屬銀光。
顧鵬之打量了陸雨清腰間隻有寸許的利刃片刻,問道:“這是飛刀?”
“是,為了使用符咒,我需要隨身攜帶一個開刃的東西,為求方便我選擇了這個。”陸雨清摘下懸掛在腰間的飛刀,對顧鵬之示意道:“小巧卻鋒利,剛好能滿足我的需求。”
顧鵬之咋舌讚歎了一聲,看到陸雨清已經關好大門,他拉著陸雨清的手臂直接瞬移。
等陸雨清從眩暈中回神時,他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個火車站裡,顧鵬之向他解釋道:“為了方便法力還不強的同學們進出學校,裴家專門修了這條從長安通向學校的鐵路。”
這條鐵路與陸雨清之前坐過的修真界專用高鐵車廂截然不同,或許因為整條鐵路都由修真人士修建,火車完全拋棄了常規的驅動方式,鐵軌上覆著一層白霧,每班火車隻有孤零零的一節車廂,違反重力地懸浮在白霧之上。
陸雨清走上火車,車廂內的布置與上一次類似,他卻沒再將包廂調節成書房,反而選擇了客廳模式,明亮潔淨的落地窗瞬間代替了包廂牆壁,陸雨清坐在沙發上,向窗外看去。
火車的速度很快,太白大學正如其名般坐落於太白山深處,陸雨清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自車廂旁一閃而過,遠方則是被雲層籠罩的層疊山峰,如潑墨山水點綴在高遠天空之下。
漸漸地,陸雨清看到宏偉的建築浮現於山巔,即使隻是隱約的輪廓,依然讓人震驚於他的壯闊。
太白大學,這座在修真界人人向往的學府,陸雨清終於能一窺他的真顏。
玄冥這才恍然回神,他抬手拍拍額頭,神色突然嚴肅下來,壓低了聲音道:“大事,我要同你談談入學考試的事。”
陸雨清簡單地挑眉作為詢問。
玄冥的聲音再度壓低,最終用些微的氣音神秘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巧妙而又不失穩妥地把題目偷出來?”
陸雨清沒有回答,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玄冥一眼,乾脆地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玄冥叫嚷著:“誒誒?小陸你這是拒絕我的建議了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啊?”
門內一片寂靜,叫嚷良久後玄冥似乎終於死心,歎著氣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隻是他麵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中也有滿意之色。
當天下午,陸雨清找出之前沒讀的介紹修真界各大家族的書看完,時間悠然過去,陸雨清平靜地度過了在太白大學的第一夜。
第二天清晨陸雨清起得很早,他剛走出臥室,就看到玄冥也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門,玄冥似乎剛洗漱完,濕漉漉的發尖還在滴水,他目光茫然地看了陸雨清一眼,像是還沒有習慣宿舍生活,在疑惑自己的房間怎麼會多一個人。
陸雨清的目光與他短暫地相接,卻猛地愣住。
此時的玄冥與昨天大為不同,那雙之前看時與常人無異的眼眸此時變得妖異無比,左眸呈極淺的灰色,眸光冰冷,讓人望之悚然,右眸卻是墨一般的純黑,如同一口深不可測的井,眼底映不出任何光芒。
陰陽眼?
陸雨清心中有所猜測,隻是不等他細看,玄冥猛然回神一般抬手輕揮,與常人無異的深褐色瞬間覆蓋了那雙異色瞳孔,玄冥很懊惱地撓頭道:“我睡糊塗了,都忘了還有室友在,小陸我沒嚇到你吧?”
陸雨清搖頭,他看出玄冥不想讓他人探究他的雙眼,於是保持了沉默。
玄冥咧嘴笑笑,心說沒想到他的室友還挺體貼,不刨根問題無疑是一種良好卻稀有的美德。
洗漱過後玄冥就離開了宿舍,入學考試之前的幾天是校方留給新生熟悉校園的時間,而他又是個活潑的人,自然不會悶在房間裡。
陸雨清卻除了吃飯從不出門,他仔細鑽研了新生手冊,很快就背下了地圖與所有守則。
手冊介紹,太白大學目前有科院與統院兩大院,兩院雖然都是修仙,方法卻截然不同,統院沿用著千來年的修習方法,師生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後山閉關冥想;科院卻將道學與科學結合起來,試圖用普通人的科學理論輔助修行。
科院成立不過數十年,卻已經成就卓著,成為了太白大學的主體,如今除了思想過於老派死板的幾個家族外,即使是修真世家也會讓年輕一輩進入科院修行學習,玄冥顯然就是個例子。
陸雨清進入的自然是科院,他仔細看了科院的資料,發現科院與普通大學確實十分相像,幾十年來學校陸續修建了體育館、遊泳館、圖書館等設施,但是無論陸雨清怎麼找,依舊沒有任何對教學區的介紹,恐怕直到正式開學,那裡都將是一團迷霧。
熟悉校園後陸雨清又繼續學習了幾個符咒,就到了入校考試的日子。
考試當天天氣晴好,清晨朝露剛散儘時,大一的全部新生就已經在大禮堂集結完畢,浩浩蕩蕩地跟著領路的老師向神秘的教學區進發。
新生們一路上遇到不少高年級的學長,很快眾人就敏銳地注意到,學長們看他們的眼神都滿是同情,這讓原本就緊張的眾人愈發焦慮,隊伍中一片沉默,隻能聽到眾人努力平複的呼吸聲。
陸雨清卻心情如常,他四下觀察著,將教學區的布局記在腦中,突然,整個隊伍都停下了腳步,陸雨清收回視線,才發現已經到了。
領路的老師吩咐道:“眼前這幢樓是學校為入學考試專門修建的,現在能成為它的使用者,你們應該感到驕傲,好了,現在排隊進門吧,裡麵的考場已經布置好了,大家對號入座。”
兩百餘人瞬間排成長隊陸續進入,陸雨清跟著隊伍緩緩前移,出於習慣他觀察著眼前的建築,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築,石牆呈深灰色,色澤還很新,似乎並沒有經曆過曆史的洗禮,但整幢樓寬敞大氣,依舊足夠宏偉。
建築的入口是一道約丈高的木門,此時門隻打開了左邊半扇,僅能容一人出入,一個石風鈴掛在門前,發出悶悶的聲響。
陸雨清終於走進了大門,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由地微微挑眉,門內竟然是一片空蕩寬敞的空地,空地上寬鬆地擺放著二百多件桌椅,每張桌子與鄰桌相距都足有幾米。
一個紙片小人飄到陸雨清麵前,引領著陸雨清向他的座位走去,陸雨清落座後沒過多久,一位老師突然出現在考場中。
老師清清嗓子,對自己用了個擴音法訣道:“同學們好,我們今天考筆試,我是你們的監考老師。”
各位同學聽到這話反應各異,陸雨清清楚地聽到玄冥倒吸了一口冷氣,但他自己卻微微頷首,神色不變。
伴隨著監考老師一個法訣,幾百張試卷天女散花般四散,飛到考生們手中,陸雨清接過試卷瀏覽一遍,眼前的試卷並不隻有考題,在左側列出了幾個數學定理,右側則是根據定理出的幾道題目,顯而易見,這場筆試是在考驗學生們對數學的理解與應用能力。
考場內突然嘈雜起來,吸氣聲此起彼伏,對一個剛接觸的定理進行重重變形,最終做出複雜的題目,難度無異於自學十以內加減法後就考五位數乘除,即使是這些天之驕子也感到了壓力。
陸雨清心中卻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試卷上的定理經常出現在一本廣為高校學生熟知的課本——高等數學中。
而巧的是,陸雨清早就自學過這本書。
玄冥不明所以地看著陸雨清,神色困惑,顯然不明白陸雨清所說的兩人不一樣體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