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遙設置了防盜, 跳著看的小天使請等24小時,盜文號圓潤滾出~ 被放在書桌上的昆哥嗤了一聲道:“少年郎你還是太年輕, 被大聖騙了, 他也就是看著小, 其實比老夫我年紀都大, 嘖嘖, 一大把年紀了還天天賣萌, 臉皮厚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陸雨清有些意外道:“那他是駐顏有術?還是原本就不是人?”
昆哥提起了興致道:“對啦!大聖確實不是人, 其實聽這個稱呼你就該猜到,大聖是隻猴妖。據他說他仰慕齊天大聖這個人物形象, 要以對方為榜樣,於是就讓大家都叫他大聖, 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了這麼叫他, 連他的本名都忘了。”
陸雨清試圖將大聖那張稚嫩秀氣的臉同齊天大聖這個稱呼聯係起來,卻發現實在違和,最終輕歎道:“修真界中有趣的生物真多。”
抒發感慨之後,陸雨清全身心地投入到剛買的書籍中, 他的速度極快,一目十行卻幾乎能過目不忘,幾小時後高鐵進站時, 他剛好看完第三本書的最後一頁。
早就定好的鬨鐘適時地響起,陸雨清摁掉鬨鐘合上書, 站起身活動著筋骨, 他的視線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長安火車站, 時近傍晚,天色漸漸昏暗下去,火車站亮起幾盞燈火,光芒眩目而漂亮。
燈光映入陸雨清的眼底,讓他一貫沉靜如水的眼神也點起些許亮色,他半斂著眼眸,平靜道:“上午我還在嵐泉一家麥當勞打工,現在卻已經到了長安,回想起來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昆哥卻已經躍躍欲試,他笑道:“接下來讓你覺得不真實的事情多啦,少年郎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陸雨清無聲地笑笑,他收拾好行李等待車停下,走出了包廂,車廂的走廊中已經站著幾個人,陸雨清跟在眾人身後,下車走進了車站。
出站時陸雨清遲疑了片刻,他已經看過幾本科普修真界的書,自然清楚長安聚集地在長安市的許多地方都有入口,其中最常使用的一個正是火車站的出站口。
陸雨清定了定神,握著手中車票邁步走出出站口的大門,眼前的景象如鏡花水月一般破碎,火車站外的露天廣場消失不見,陸雨清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幢高大寬敞的建築的門口,他再向前邁出一步,推門而入。
門內,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陸雨清麵前顯現,他麵前是一個寬闊得一眼望不到對麵的大廳,大廳最中心是由百餘個服務窗口組成的口字型服務台,穿著黑色製式工作服長衫的工作人員們坐在窗口內,微笑著為麵前的人群答疑解惑。
大廳中人員湧動,一派忙碌景象,前來辦理業務的人們輾轉於各個窗口之間,而在人群上方,可以飛行的小型靈獸正辛勤地幫主人傳遞著文件,無論是地麵上還是半空中,都堪稱熱火朝天。
昆哥語氣得意道:“歡迎來到長安服務中心,這裡是修真界的一站式服務中心,所有關於修真界的業務都可以在這個大廳中辦理。”
陸雨清點頭,他已經看過書,自然知道昆哥介紹的內容,隻是眼前一切遠比他想象的更為震撼,他環視著四周,將一切陌生的景象都映入腦海。
大廳形狀為正八邊形,每一邊的正中都有一扇高大的門,門正上方的半空中則是八盞懸浮的圓燈,那些燈體積不大,散發出的月光一般柔和明亮的銀輝卻足以照亮整個大廳。
突然,一扇門上的燈閃爍了三下,陸雨清聽到身旁有人不滿地嘟囔著:“又來了。”
隻是不等他探明情況,那盞閃爍的圓燈下的那扇門突然整個飛起到半空中,木質的門板轉眼就支離破碎,碎屑直衝向大廳中的人群。
服務台窗口後的工作人員猛然一齊站起,他們手捏法訣揮舞雙臂,木屑在法訣的作用下轉瞬又恢複原形,完整的木門最終徐徐落下在陸雨清身邊。
陸雨清向一旁讓了讓,詢問昆哥:“安全演習?”
昆哥答道:“小兄弟觀察很敏銳啊!衛道組每個月在服務中心演習一次,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呢。”
陸雨清抬眸看向沒有了大門的那個門口,等待著昆哥說的更精彩的內容。
下一瞬,一個高瘦的黑衣身影猛然從那扇門內竄出,直衝著陸雨清的方向奔來,他的身形因高速而虛化,陸雨清卻很清楚,對方的目標必然是他身後這扇通向普通人世界的門。
“彆跑!”正氣滿滿的聲音在黑衣人身後響起,身穿藏青長衫的身影緊跟著從那扇門中衝出,緊追著前麵的黑衣人。
昆哥適時地講解道:“危險分子若是逃到普通人的世界就危害無窮,因此不能讓他跑出去。”
黑衣人難以脫身,不得不與追來的人纏鬥,兩人揮手之間一片色彩紛呈的法訣亂飛,炫目好看,卻絲毫不會傷到周圍人群,很快人們就被吸引,議論紛紛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場免費大片。
纏鬥終止於藏青長衫的男人憑空抽出一把木劍,他手腕飛動抖動木劍,用劍點過黑衣人的雙肘雙膝,黑衣人受到重挫很快就行動不便,跪倒在地上。
藏青長衫的男人拋起木劍一甩手腕,一條泛著法術金光的繩索便飛出,牢牢捆住了黑衣人,而藏青長衫的男人已經接住落下的木劍,劍尖直指黑衣人。
演習到此結束,昆哥興致滿滿地問陸雨清:“怎麼樣?這種劇情看現場版比看電影精彩多了吧。”
陸雨清平靜答道:“特效不錯。”
昆哥滿意,他指引著陸雨清道:“熱鬨看完了,接下來該去辦理業務了,去租房吧。”
陸雨清在昆哥的指路下前行,穿過剛回過神來的熙攘人群,走到了一個略顯冷清的窗口。
窗口內的工作人員禮貌微笑道:“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昆哥代替陸雨清答道:“這個小兄弟是太白大學的新生,準備在長安租房,要一間七區的房子。”
聽到太白大學幾個字,工作人員禮貌的微笑都真切了些許,她很快就辦理好業務,遞給陸雨清一張卡片與一串鑰匙道:“這是您的房門鑰匙與結界卡,進屋後您將結界卡放在門後,非您邀請的人就不可能再進入您的房間。”
陸雨清接過兩樣東西,問道:“租金多少錢?”
工作人員像是怔了一下,才掩麵輕笑道:“是我忘記同您說了,太白的學生租房是不花錢的。”
陸雨清有些意外地微微挑眉,在看到滴滴打人的花費後,他就意識到修真界的消費遠低於普通人的世界,因此他才想搬到修真界居住,卻沒想到租房竟然完全免費。
陸雨清心情甚好地向工作人員道了謝,問昆哥道:“接下來怎麼走?”
昆哥答道:“看見大廳八邊上的八扇門了吧,這八扇門分彆通向普通人的世界、修真界政務中心、五個修真界聚集地與開向太白大學的列車的車站,你隻要從通向長安聚居地的門走出去就行。”
陸雨清按照昆哥的話找到了那扇門,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推開門走了進去。
喧囂熱鬨的聲音猛然消失,長安聚居地的氛圍與服務大廳截然不同,安寧而靜謐,最先映入陸雨清眼簾的是一條長街,地麵上鋪設著青石板,長街兩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築,此時那些建築都敞著大門,儼然是數十家營業中的店鋪。
這竟然是一條古色古香的步行街,隻是街上沒什麼行人,店鋪也大多空閒著,隻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們躺在搖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夕陽。
陸雨清拎著行李向前走去,他聽到昆哥介紹道:“這條街被稱為長安街,它的左側模仿普通人的步行街建成,主要賣你們那個世界的東西,右側則是修真界的店鋪,賣的都是修真界獨有的東西。”
陸雨清帶著求知欲的眼神向長街右側看去,卻在看清那些店鋪前先被一個人吸引了注意。
那是個身修腿長的青年男子,他穿一襲青蓮色百草紋長衫,身姿挺拔俊逸地站在街角,陸雨清隻能看清他的背影,見到他似乎正在與什麼人聯係,投影屏幕浮現在他麵前。
而惹得陸雨清關注的正是投影屏幕傳來的隱約聲音:“裴遠,法陣的問題不太好處理,你現在有時間回來看看嗎?”
裴遠?
陸雨清微微一怔,他對裴遠這個名字已經十分熟悉,隻是他以為的副校長形象與眼前青年的形象顯然出入甚大。
在陸雨清略有些驚訝的視線中,那位青年若有所覺般回過頭,正對上陸雨清看他的眼神。
一眾老師驚訝,在太白大學,記大過堪稱最嚴重的懲罰,大過終生不可從檔案內消除,且如果記大過者沒有特殊貢獻,連畢業證都拿不到。李放是李家的小少爺,也是學校裡那位仍在閉關的李教授的小兒子,背景匪淺,眾人沒想到裴遠竟然毫不給李家麵子,做出這麼重的判罰。
驚訝過後卻無人反對,反而紛紛點頭,對這個判決都支持不已。
“馬主任,”裴遠語調涼絲絲地叫住學校的教導主任道:“不可拖延,立即起草通報批評的文件吧。”
馬主任擦了擦汗,連連應了聲是。
以李家的實力,暗中偷襲一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根本不算大事,隻要稍作拖延就可以找關係壓下來此事,最後用一個不會進入檔案的口頭警告作為懲罰交差,馬主任甚至已經準備好去收李家的好處費,卻聽到副校長親自要求儘快處理,無疑已經給此事蓋棺定論。
聽到這裡,眾位老師終於確定李放絕對難逃此劫,紛紛舒了口氣,然後不少人突然回過神來,有些驚訝地打量著裴遠,與裴遠共事五年來,他們很少看到他憤怒的樣子。
裴遠平日裡總是笑意溫潤春風和煦,一副翩翩君子的氣度,他怒極時卻也從不會失去理智,隻是眼角眉梢笑意儘斂,表情冷淡如冰,同時開始全力思考補救方案與懲罰措施。
現在的裴遠顯然正是怒極的狀態,表情緊繃,語氣也不帶任何溫度,讓人聽他說話都覺得膽戰心驚,幾位老師難以適應他身周冰冷下來的空氣,紛紛不著痕跡地向旁邊讓了讓。
另幾位老師突然心生疑惑,不解向來溫潤淡然的裴遠怎麼會出離地憤怒,思來想去,隻能推斷在剛上任的第二年就出現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傷害同學的惡意事件,讓裴副校長心情不佳。
一眾老師以為此事已經就此了結,結局還算公平圓滿,緊蹙的眉頭都散開些,心中雖然依舊惋惜陸雨清與第一名失之交臂,卻已經滿意了。
唯有顧鵬之依舊不滿,他又拍了拍桌子,表情堅定道:“我要求取消李放的成績!”
此話一出,不少老師都苦笑,他們何嘗不想取消作弊者的成績,隻是學校自建校以來,規矩一直都是入學考試的排名隻看最終結果,不注重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因此根本無法強行取消成績。
顧鵬之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咽不下心中憤憤之氣,雙目緊盯著裴遠。
在他的注視下,裴遠卻突然笑了,不是平日裡微風拂麵的淺笑,麵上的冰雪絲毫沒有消融,反而因笑意更顯冷淡,他語氣平靜得異常,隻帶著若有若無的些微嘲諷:“沒有必要。留下他的名次,才能讓他更深刻地記住自己費儘心機,最終卻一無所得。”
所有人都一愣,裴遠身旁的幾個老師隻覺得絲絲涼意隨著裴遠淡淡的笑容侵入五臟六腑,不由地又向遠處挪了些許,許久,顧鵬之終於反應過來道:“你是說李放不是第一?”
話音剛落,正在旁觀顧鵬之與裴遠的老師們齊刷刷轉頭看向屏幕,驚訝道:“他還沒有找到唐隨!玄冥攔住他了!”
顧鵬之卻不滿意這個原因,他繼續盯著裴遠,道:“玄冥一打二根本沒有勝算,李放贏麵依舊最大。”
裴遠卻輕聲一哼,反問道:“找到唐隨就是第一?”
顧鵬之剛想點頭,卻終於意識到不對,彆的老師瞬間也將頭轉回來,驚訝道:“難道結束比賽的條件不是找到唐隨教授?”
所有教授都拿到了唐隨的考試計劃書,但隻有前四輪,對於第五輪,教授們知道得並不比考生更多,隻是之前陸雨清推測線索從未出錯,所有人在聽到陸雨清的分析後又都覺得有理,紛紛默認了第五輪的過關條件就是找到唐隨。
裴遠作為副校長卻看過完整的計劃書,他眉眼間冷意略微散去,篤定道:“不是,並且我猜,陸雨清已經找到真正的線索了。”
所有老師再次轉頭,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數度s向日葵,裴遠的話就是他們的太陽,指引著他們的方向。
隻是不等看到陸雨清,已經有人怔怔道:“玄冥這是打瘋了啊……”
考場內,玄冥輕輕偏頭躲過一個法訣,手上一個攻擊法訣已經打出去。
在召喚出朱雀後他就瞬移到了燈台附近,恰好迎麵撞上李放與林丞,李放儼然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態,聲音中滿是得意:“玄冥,你不會傻到想一挑二吧,識相呢就讓開,彆攔著我當第一。”
玄冥一直神態過分活潑的麵龐前所未有地麵無表情,一雙異色瞳孔死死地盯著李放眉飛色舞的臉,李放在他那雙奇詭眼眸的注視下不由地心生俱意,強自鎮定後剛準備開口,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法訣打斷。
玄冥踏前一步,他抬手行雲流水地扔出一道紫灰色攻擊法訣,同時怒道:“想不到考試線索就偷聽,無智無信!”
再踏前一步,手上攻擊不停,繼續喝道:“實力不如同學就偷襲,不仁不義!”
玄冥再度向前,他接連的攻擊終於擊破了李放的防禦,紫灰的光芒沒入李放身體,讓對方一陣抽搐,他早就知道自己一打二沒有勝算,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無視了林丞,所有的攻擊隻向李放一人打去。
此時他已經被林丞數道法訣擊中,卻恍若不覺般穩步向前,再度喝道:“你爹娘教導了二十年,就教出來個不仁不義無智無信的畜生?”
從沒有人在對攻中能像玄冥一樣喋喋不休卻一往無前,他頂著林丞接連不斷的攻擊,步伐卻異常穩健,以近乎凶猛的姿態每踏出一步,就大喝一聲。
李放與林丞終於亂了手腳,李放又一次被擊中,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玄冥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冷聲道:“既然沒人好好教育你,那就爸爸我來,也不枉費你跪我一場。”
李放氣得渾身發抖,卻完全被玄冥壓製,很快連跪姿都難以保持,躺在地上因痛苦而不住翻滾。
玄冥冷眼看著他哀嚎,又甩出一個法訣,卻突然聽到始終怯懦得不敢開口的林丞在他身後大聲道:“住手!我已經找到唐老師了,考試結束了!”
玄冥愣住。
他這才意識到林丞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攻擊他,轉而去尋找唐隨,他轉身看去,果然看到林丞站在身後,懷中還抱著一隻成年的穿山甲。
在地上苦苦翻滾的李放突然掙紮著爬起來,向林丞與穿山甲跑去,被玄冥單方麵暴打良久後他已然衣衫不整,麵上鼻青臉腫,唇角還有一絲血跡,但他神采卻飛揚起來,眼中儘是得意,他大聲道:“林丞,把他給我!”
玄冥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沒能守住通向唐隨的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怒由心生,他甩手又揮出個法訣,擊倒跌跌撞撞跑向林丞的李放,惡聲惡氣道:“爸爸讓你起來了嗎?”
清晨時分,曦光微亮,東方初日灑下一片淡金霞光,太白大學的地勢極高,因此終年被雲霧籠罩,此時晨霧未散,霧氣更濃了幾分,輕紗一般籠在林蔭小道,打濕樹木深綠的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