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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清的答題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在大多數人都咬著筆杆滿麵愁苦時,他已經利落地翻過一麵,紙張的輕響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眼光, 眾人包括監考老師看他的眼神都滿是驚訝。
陸雨清卻渾然不覺,難得有機會讓他不必麵對外界乾擾可以專心思索,他認真投入地做完所有題目後甚至有些不舍, 輕輕歎了口氣。
考試時間才剛剛過半, 陸雨清無心惹人眼球, 他收起筆, 以無所事事的姿態單手托腮坐在座位上, 腦中繼續用心算對定理進一步變形,甚至自己出了幾道題目再自己解答。
陸雨清不亦樂乎地進行著思維練習,監考老師看他的目光卻越來越驚訝,大多數人此時依舊滿臉痛苦埋頭思索, 襯托之下更顯得陸雨清悠閒,讓老師一時都猜不出陸雨清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已經自暴自棄。
在老師對陸雨清的關注下, 考試時間終於結束, 鈴聲響起的一刻所有試卷一齊漂浮於半空中, 讓任何一個考生都不可能再加上一個字,然後試卷們排著隊飛到監考老師手中落下。
監考老師特意看了一眼陸雨清的卷子, 端正的字跡滿滿當當地答完了每一道題, 監考老師在學校主要教的課程正是高數, 這份試卷便出於他手,因此隻需匆匆一瞥,他就確定了陸雨清確實是罕見的天才。
“陸雨清,下一場可要繼續加油啊。”監考老師用他人聽不到的聲音嘀咕一句,然後提高聲音對眾人道:“考試結束!”
考場內瞬間哀嚎遍野。
眾人之前擔心影響考場紀律會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一直保持沉默,此時情緒終於得以宣泄。
不少人都沮喪地趴在了桌上,少數堅強些的拖著雙腿向門口走去,顯然不願意再在這間考場多待一刻,隻有一隻手能數過來的幾個人麵色如常,陸雨清環顧一圈,確定不止他一個人曾預習過高等數學,不過他對自己的成績足夠自信。
如果作答得近乎完美,能無限接近滿分,自然不需要擔心會被他人超越。
心中有結論後陸雨清舒展著筋骨,起身也向大門走去,此時已近中午,即使還有下一場考試也不應該接連進行。
隻是不等陸雨清走到門口,大門附近的學生們已經回頭對眾人焦慮地大聲道:“門還鎖著,我們出不去了!”
陸雨清一驚,立即扭頭向之前監考老師所坐的位置看去,卻看到老師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整間考場隻剩下二百多位新生。
“怎麼回事?”
“老師忘記給我們開門了?”
“會不會是考試還沒結束,還有下一場?”
“不可能吧,都已經中午了,學校都不讓我們出去吃頓飯的嗎?”
嘈雜的討論聲在學生之間響起,陸雨清思索了片刻,毅然重新走回座位落座,他很清楚考試還沒結束的可能性遠大於老師忘記開門的,雖然不了解學校為什麼這麼安排考試時間,但眼下隻能默默等待校方的通知。
果然,在陸雨清落座後不過片刻,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名成年男子的聲音道:“請同學們回到座位,下一門考試即將開始。”
所有人環顧四周尋找著這聲音從何而來,卻沒找到新一門考試的監考老師的身影,隻能疑惑地坐在座位上,幾個顯然嬌生慣養慣了的小少爺動作拖拉,憤憤道:“這考試反人類了!飯都不讓我們吃,怎麼可能考得好?”
男聲卻對他們的話置之不理,平靜地重複道:“請同學們回到座位,下一門考試即將開始。”
當男聲重複第三次後又過了半分鐘,冰冷的機械音回響在考場內:“考試開始。”
同一時間,那幾個動作拖拉懶散、遲遲沒有回到座位的小少爺們腳下突然生出一人寬的坑,伴隨著幾聲驚恐的慘叫,幾個人跌入那個深不見底的坑中,轉眼就消失不見。
機械音再度響起:“考試開始,第一輪淘汰五人。”
如果之前隻覺得這機械音帶著無機質的冷漠,現在在許多人心中,它卻已經好似催命符咒一般,語調中滿是森然的死氣。
眾人的討論聲大了幾倍,每個人都確保自己的屁股緊緊貼著椅子,有人聲音顫抖地大聲道:“這是考試嗎?這是殺人啊!這他媽是什麼學校啊?!”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道:“隻說了淘汰五人,沒說沒淘汰的人會如何,我覺得不可能出事的!”
“放屁!你親眼看著他們掉下去的!那個洞深不見底,你能說服自己相信他們沒事?”
“動動腦子!學校有什麼理由讓我們死在入學考試裡?你是不是傻?”
緊張的氛圍彌漫在整個考場,人們試圖用彆的情緒壓製自己的恐懼,怒氣因此升騰,持兩種觀點的人很快就炒作一團。
陸雨清全程一言不發,卻緊繃著肌肉環顧四周,他當然確定那五個人不會死,隻是不幸在首輪就被淘汰罷了,但他還注意到了被憤怒的人群忽略的更重要的事實——方才那個冷漠的機械音說第一輪淘汰五人,這說明第二輪即將開始。
震響的轟鳴聲突然回蕩在眾人耳邊,所有人都被這聲音震懾,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陸雨清卻已經循聲抬頭,向房頂看去,在他上方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地方,一道巨大的裂紋浮現在屋頂正中,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擴大。
陸雨清瞳孔微縮,高喊一聲:“趴下!”自己已經當機立斷地矮身蹲在了考試桌旁。
下一秒,地動山搖。
裂紋終於擴大到橫貫整個屋頂,下一瞬,石梁斷裂、屋頂塌陷,碩大的石塊夾雜著小一些的沙礫滾滾而落,灰塵漫天,人們驚恐的喊聲淹沒在屋頂斷裂墜落的震天響聲中。
末日的景象也不過如此。
陸雨清卻雙眸微斂,輕輕地搖了搖頭。
自幼時起,他一直對彆人的注視與情緒十分敏銳,早在武試剛開始時他就發現有人在通過攝像頭觀察考生,其中幾道視線顯然還把他當做重點觀察對象,因此陸雨清很清楚,那些視線隻帶著探究或是關切,絕不含一絲惡意。
此時注視著他的視線卻截然不同,暗中窺探他的人目光陰森,讓他不由地悚然。
陸雨清垂眸思索了片刻,終於了然這視線究竟意欲何為,他突然抬眸,猛地展開符咒包抽出一張符咒,右手拇指自飛刀上輕輕一抹,沾染了血珠的符咒被他動作淩厲地浮空拍在身前。
陸雨清語氣冰冷道:“有人偷聽,被我察覺到了,所以我貼了屏蔽符。”
玄冥訝異,他畢竟是個聰明人,轉瞬就明白之前武試第二輪時陸雨清對眾人做出了提示,必然會受到不少人關注,關注他的人中有一些格外陰險,竟然為了獲得線索而暗中偷聽。
玄冥當即怒罵:“這是誰這麼不要臉子!人無信不立,居然為了區區一個入學考試就拋棄做人原則,真是讓人不齒!他的良心難道不會痛痛痛痛痛嗎?”
看著玄冥義憤填膺的樣子,陸雨清嘴角一抽,語氣平靜地反問:“之前是誰與我相約一起去巧妙而又不失穩妥地偷考題來著?”
玄冥啞然片刻,他罕見地露出了愧疚神色,滿麵歉意滿眼討好地解釋道:“我當時是想看看我的室友人品如何,畢竟我是修真界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很容易遇到為了攀附權貴而故意巴結我的人,我要確定小陸你不是那樣的人嘛。”
陸雨清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此時也沒什麼情緒波動,他平靜地繼續環顧著考場,道:“偷聽的人必然在現在正向考場邊緣跑的這群人中。”
玄冥跟著陸雨清看去,考場內大約還有百餘人,此時大多數依舊戰戰兢兢地縮在桌旁,一寸都不敢挪動,但也有二十餘人正向另幾條回廊下麵跑去,所有人跑動的背影都是一樣的匆忙,難以分辨究竟誰才是那個作弊者。
陸雨清語調淡淡道:“藏得挺快,不過我已經阻斷了他的窺探訣,後麵幾輪他休想再偷聽線索。”
玄冥點頭道:“跑動的人基本進入安全區了,第三輪應該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雨清的神色嚴肅了幾分,他雖然猜到了關於安全區的線索,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更不知道第三輪考試將以怎樣的形式進行,他微微狹眸,看向考場中心的那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