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一鍋的風情(1 / 1)

  年輕人隻知道,他的“住手”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那一拳,已然接近了目標。   完了,看著毫無躲避跡象的徐陽,年輕人知道,今天這事兒,怕是已經鬨大了。   這一拳威勢極大,帶著風聲,帶著莽牛的憤怒和衝動,攪亂了周邊的空氣,一往無前地衝向徐陽的腦袋,非要在上麵開一個洞不可。   這一拳威勢確實很大,但是,威勢再大的拳頭,也要打得到目標才行。   威勢大,速度卻有些慢了,即使以徐陽如今略低於常人的速度來說,也是可以穩穩地躲過的,何況他早已經有了防備。   這一拳不僅是他意料之中的,甚至可以說,是他期盼已久的。   “來得好。”徐陽卻完全沒有躲避的想法。   躲了,就被動了,說是單打獨鬥,但是周邊其他的五個混混,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遵守規矩,不參與其中。   對於小混混來說,群毆的次數遠遠超過了單打獨鬥,這是混混的習性和經驗造成的。   能省事,誰願意費勁。   之所以他們目前還圍而不攻,是因為他們都輕視了徐陽,,認為僅靠莽牛一個人,完全可以輕易解決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領。   莽牛是他們中最能打的一個,要說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小白領可以打敗莽牛,那是打死他們都不信的。   徐陽必須利用他們輕視自己的心理,儘快擊敗這個高大的混混,不然他們一旦聯起手來,自己逃都逃不掉。   所以徐陽沒有選擇逃避,他舉起了手上的武器。   對了,就是石鍋。   拳頭硬,能硬過石頭?   嗬嗬。   莽牛誌得意滿,這一拳打出了他的風格,他的水平,甚至是超水平發揮了,他馬上要取得一血了,他要超神了,他要大殺特殺了。   眼見這一圈就要轟中徐陽的腦袋,莽牛甚至可以想象,對方的頭顱會因為承受巨大的力量,變形而扭曲的模樣,鮮血濺射,眼珠凸起,漫天散落的牙齒……這就是得罪莽牛大爺的下場。   對於對方的死活,莽牛並不在意,不管對方是誰,得罪了我莽牛就要付出代價,不然就算擁有強大的武力,一旦放過激怒自己的弱雞,那以後誰還會服我?   至於後果,這是老大才要考慮的問題,關自己什麼事。   所以這一拳擊出的時候,他一往無前,毫無顧慮、誌得意滿。   這一瞬間,他就是這片土地上的神。   神擋殺神,佛擋*的那種神!   這一瞬間之後,神就後悔了。   什麼叫雞蛋碰石頭?什麼叫以卵擊石?什麼叫安琪拉追殺凱?   雖然莽牛的拳頭並不能說是雞蛋,但是對麵卻確確實實是石頭啊。   莽牛的拳頭比雞蛋硬多了,可再硬,碰上一口質量良好的石鍋,那特麼也是軟的啊。   血肉之軀如何能擊破金石之器?   莽牛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悔之不及,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當一口石鍋出現在莽牛的拳頭與徐陽的頭顱之間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都噴了。   神特麼的石鍋,你一個小白領,出門不帶公文包,帶一口鍋?   是隨時隨地讓人背黑鍋的節奏嗎?   然而一切的追悔都已莫及,這一刻,天地動,神隕。   靜。   一刹那,周邊的一切都安靜了。   不止是安靜,簡直是寂靜。   就連一拳擊中石鍋的莽牛這一霎也是毫無聲息的。   完全痛的發不出聲啊。   最痛的,不是哭嚎,不是大叫,更不是咆哮。   最痛的,是痛不欲生,痛不欲聲。   連叫都叫不出來,那得多疼啊。   徐陽冷笑,要不是自己身手好,要是換個普通人,而這個普通人沒有這口石鍋。   那麼如今莽牛的痛苦怕是會十倍百倍的降臨到那個普通人的身上。   而且絕對不會有人為他張目。   如今這個社會上的人,明哲保身已經是最基本的素質了。   誰還會為一個陌生人去得罪一幫來路不明的小混混?   不怕報複嗎?   萬幸今天來的,是他徐陽這個擁有武俠係統金手指的小高手,非但沒有被麵前這個如今滿臉痛苦猙獰表情的小混混收拾了,相反,傷害反噬,莽牛的這條胳膊,怕是廢了。   徐陽莫明想起初中物理。   但是平靜隻是一瞬,隨後所有人動了。   悠閒的年輕人已然不在悠閒,“住口”之聲還未傳到眾人耳中,他的身形已動。   五個小混混也撲向徐陽。   拉麵店老板掙脫了老板娘的拉扯,衝向眾人。   蠻牛的第一聲哀嚎剛剛出口。   徐陽當然也動了。   一招得手,他並沒有放過莽牛的打算,廢了一條胳膊的莽牛,依然對目前身體並不強壯的他,存在著威脅。   打架,就要打到對方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才行。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在周邊還有另外五個混混和一個身手未知的年輕人的情況下,不把最有威脅的莽牛乾翻,那簡直就是作死。   徐陽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趁你病,要你命。   徐陽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拎起石鍋甩向蠻牛,同時一腳向後掃出,座椅被他踢向其他五個小混混的方向。   經過莽牛傾力一拳而毫發未傷的石鍋,帶著風聲,帶著徐陽的全力,帶著外包裝塑料袋,玩命地砸向蠻牛。   蠻牛剛剛哀嚎出聲,卻沒料到徐陽還不肯放過自己。   或者說,即使他料到了,那一拳帶來的傷害、痛楚,也不是以他的心性可以克服的,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啪……”一聲重重地擊打之聲,在拉麵店這個狹小而封閉的環境中響起,震顫了所有人的心靈。   莽牛的痛苦暫時性地消失了。   空中,飛舞的鮮血,幾顆四散飄零的大牙,在小店昏暗的燈光照映下,夾雜在剛剛發出的那半聲哀嚎一起,組成了一幅豔美而又詭異的畫麵。   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莽牛此刻也飄在空中,隨著他空中噴出的鮮血一起,劃過了一道絕美的弧線,短暫閃過的畫麵令人難忘。   空中的莽牛早已昏迷,那一鍋的風情,怕是隻有周邊的其他人才能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