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同行(1 / 1)

  於萬亭見徐陽否認,不由得心中好感又生。   王維揚作為中原武林可數的幾位一流高手之一,他總共幾個徒弟,每個徒弟的外貌行止,作為紅花會總舵主的他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之前的試探,當然是看看對方如何應對,若是朝廷鷹犬,自然會想當然的承認,以便儘早脫身。   這樣看來,這位果然隻是尋常的武林人士了。   如此甚好,此人武功既高,出身也乾淨,若是能引入紅花會做個當家,豈不是很好?   “閻兄弟,我見你之前殺了滇南四傑中的二人,此二人雖說品行有缺,賣身給了清廷做走狗,但是論武藝,卻是不俗的,你如今殺了此二人,身上難免會有些損傷,再說,怕是他們的兄弟也在附近,你我不如同行,一路也好有個照應。”   徐陽原本想要答應,但是此次於萬亭北上,怕是要和文泰來一起夜闖皇宮找乾隆,自己跟著他一起走,事後難免會被視作紅花會一黨,對自己潛伏起來,提升武藝的計劃,卻是不利。   “於總舵主,你我江湖相見,本事有緣,可惜小人還有要事去做,卻不好打攪於總舵主的行程了,不若就此彆過可好?”   見於萬亭還有相邀之意,徐陽又道:“總舵主也不必為我擔心,這二人的另外兩個兄弟麼,嗬嗬,早已伏誅,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這幾號人物的存在了。”   於萬亭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滇池四傑原本就在江湖名氣不小,四人武功雖不是一流境界,但是難得四人有一套聯手應敵之法,即使是自己,遇見他們四人一起,怕也是不能輕易取勝。   然而看這閻基,看似身上沒有明顯受傷的痕跡,居然就把這四傑都殺了?   對於閻基的武功,於萬亭未免又高看了一眼。   當然,於萬亭並不認為閻基的武功就真的比自己更高,怕是用計將四人分開,然後分彆擊破之。   另兩人的屍體並沒有在附近看到,怕是被引到他處擊殺了吧?   但是,正因為如此,顯見得閻基此人可說是智勇雙全。   紅花會內,武功好的強手不在少數,但是真正有頭腦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而這閻基,明顯身手和頭腦都是極好的,文武雙全,更是難得。   於萬亭收攏此人之心更是迫切。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然不是太好,早已動了讓義子陳家洛回中原掌紅花會大權之心。   若是家洛有閻基這樣的人物來輔助,勢必反清複明大業,能早日成功。   此等奇才,萬萬不可放過。   片刻內,於萬亭已經想透了前因後果,於是態度更為親切:“閻兄弟,你我今日一見如故,既然你另有要事,不方便和我一路同行,卻也無妨。”伸手一指:“沿著大道往前五裡,便有一座酒家,釀得好酒名喚“五花釀”,多年未得品嘗,今日能有幸結識閻兄弟這樣的英傑,不若你我前去共飲一醉,事後再各行各路,如何?”   徐陽表示有些頭暈,這老於頭怎麼這麼自來熟啊?   從一開始的朋友,到後麵的小兄弟,現在又成了閻兄弟了。   這一個比一個親密的稱呼,自己不太好應對啊。   明知對方是想拉攏自己,卻又不好推托。   畢竟對方怎麼說都是好心,老江湖口中套話又一套連著一套,完全封殺了自己一切回絕之意。   那麼,好吧。   反正,飯錢看上去是省下了。。。   見對方答應了,於萬亭原本的一臉愁苦,漸生出幾分喜悅之意。   二人分彆上馬,於萬亭是自己有馬可騎,徐陽是騎了費清的那匹棕色快馬。   雖然之前費清瘋狂策馬,已經傷了馬力,但是短途慢行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慢慢往前行,果然行不多久,道旁有座小酒家、   這裡離帝都大概一百多裡地的樣子,應該是屬於承德府管轄的範圍了。   和帝都附近相比,人口要少了很多,加上天氣陰沉,隨時要下雪的樣子,一路上並沒有見到幾個行人。   小酒家裡倒是挺熱鬨,可說座無虛席。   於萬亭撩起門簾,走了進去。   原本屋內嘈雜的人聲,頓時靜了一下,然後看到進來的是一個麵容愁苦的老人和一個麵貌猥瑣的中年人,眾人便不在意,於是漸漸又喧鬨了起來。   徐陽也跟了進來,店小二跑來招呼二人,臨時坐了一張桌子的桌角,等旁桌的客人吃飽喝足了,才輪到他們。   小二很客氣,泡了壺熱茶招呼兩人,兩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周邊幾張桌子上,幾個行腳商人模樣的人在胡喝海吹。   一個方臉漢子說道:“帝都這條道上,最近不太平啊,衛哥,有啥內幕不?”   被稱為衛哥的,是個小胖子,透著神秘的樣子小聲說:“這個不好說啊,牽扯到的太深,說了怕有禍事。”   “你看你,這就不夠兄弟了,這桌都是好哥們兒,你說我聽,保證不傳出去。”接話的瘦子敬了一杯酒。   “哈哈哈。”兩杯黃湯下肚,衛胖子就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是上頭在抓一個人,派出好幾撥飛騎了,你知道飛騎是乾什麼的不?那就是當年的血滴子……”   坐在一邊,本來就不想聽這些市井留言,但是身為高手,耳聰目明是必然的,即使對方壓低了聲音,徐陽和於萬亭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隻是聽到此處,兩人便相視一笑,便不想聽下去了。   血滴子就是當年雍正設立的粘杆處,現在還有,隻是職權已經比起當年小多了。   大內禁衛處和驍騎營漸漸取代了粘杆處的地位。   然而要說那些三流的飛騎就是粘杆處的高手,那就是胡說八道了。   聽到血滴子的凶名,那桌客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衛哥開始就不肯說呢,那幫子瘟神,誰敢摻和他們做事?”瘦子一邊說,一邊還四處張望,好像血滴子已經潛伏在店內了一般。   方臉漢子好像膽子大些,也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幫孫……這幫大人們,平素不是不出京嗎?這次在風急火燎,大雪天也趕路,是為了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