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江南(1 / 1)

“這殺人毒醫也太過可惡!”“砰”的一聲,一名江湖豪士打扮的壯漢拍著桌子怒罵道。 一旁,同桌的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也是點頭讚同:“不錯,這毒醫從帝都出來,一路殺人盈野,不知多少武林豪傑遭了他的毒手!” “奴家倒是很欣賞這種充滿了男人氣概的大男人呢。”一名盛妝打扮的……男子如是說。 “少惡心了,野玫瑰!”先前那位豪客笑罵道:“毒醫沒殺死我們,你想惡心死我們啊?” 那名叫野玫瑰的美貌男子,微眯著桃花眼,嬌笑著對豪客調笑道:“古大爺,果然有男子氣概,若是你願意,奴家不是不可以從了你的……”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實在是……讓人吃不消啊。 古雄的心中又是一陣惡心感泛起,轉過頭來,決定不再理會這個奇葩。 中年文士也沒再搭理那個外號叫野玫瑰的神奇生物,飲了口酒,繼續對其他人說道:“最可怕的,是那殺人毒醫殺人毫無理由,你說他若是為名吧,一路上諸多名門大派,也不見得他去拜山,若是為利吧,那些被殺的江湖人士,家中也並沒有遭到什麼洗劫。” “正是如此!”這一桌上坐了起碼有六七個江湖人士,中年文士的對麵那位麵容古拙的道人,也附和道:“那些被殺的人士,有些不過江湖三四流的身手,殺了也不能揚名立萬啊,莫非他身手不行,隻是為了練刀壯膽?” “怎麼可能?”一名尼姑打扮的女子,先前正在和一根豬蹄搏鬥,此時也抬起頭來,開聲道:“彆人不提,那位在山東百會寺被殺的靜智大師,與貧尼有舊,此人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不也被毒醫乾翻了?” “咯咯咯咯……”一陣嬌媚的笑聲過後,野玫瑰又開口了:“無忌師太,這個乾翻了的乾字,用得妙,這個有舊更妙,和尚配尼姑,野狼配母狗,絕配啊……” “砰”的一聲,這次拍桌子的換成了無忌師太:“野玫瑰,你不想活了?!” “好可怕啊!”野玫瑰拍拍一馬平川的胸口,嬌聲道:“嚇死奴家了,無忌師太好大的威風,諸位親哥哥,可要為奴家做主啊!今天晚上,奴家必有後報!”說完,還拋了個媚眼給在桌的每一位豪傑。 “嘔!”除了野玫瑰自己,一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吐了,包括那位無忌師太。 除了這桌嬉笑怒罵的奇葩外,其實這個小小的酒肆之中,江湖人士還有不少。 五六張桌子都已被坐滿,有些沒位子的,便站在酒肆外等待著。 隻是他們每個人,似乎都麵帶憂色。 這“殺人毒醫”一路南來,死在他手裡有名有姓的江湖豪傑已經不下於十幾名,其中更有百會寺的靜智大師,龍泉山莊的左副莊主這等一流高手,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何況,他挑戰的對象根本就是毫無規律,既然去挑戰了百會寺的高僧,那麼同在山東,離百會寺不過數十裡之遙的泰山派卻不見他去拜山。 龍泉山莊都挑了,卻又為何隻挑一個副莊主? 傳聞中,龍泉山莊這位左副莊主的武功要遠高於莊主龍百川,為何放棄挑戰名氣更響,武功更弱的,而選擇去殺左副莊主? 要知道左副莊主可是嵩山派左掌門的親弟弟,他既然敢如此得罪嵩山派,怎麼可能又懼怕一個泰山派? 這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不為名,又不為利,難道此人殺人隻為了一時的喜怒? 可那些被殺的人中,好多都是安安靜靜待在家裡時候被殺死的。 在家的人,如何惹得他老人家不開心了?不可能啊。 他挑戰過的人,如果膽敢反抗,就從未留過活口。 隻聽說有幾個聞聽到“殺人毒醫”大名,立刻下得跪拜求饒的高手,被他輕易放過。 難道他的目的就是彆人看到他就跑,見到他就跪? 即使是這樣就可以躲過他的毒手,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不肯的。 那些人即使是留下了性命,他們在江湖中的名聲也就算是交待了。 武林中最看不起的就是膽小如鼠的鼠輩,從此以後,無論什麼團體,都不會接納這種人物進入。 可以說,武林中從此便再無這一號人物了。 在這些江湖人士心裡,這比殺了他們都要更難過。 無疑,如果說如今江湖中最大的公敵,就應該是這個“殺人毒醫”徐陽莫屬了。 聽聞此人以前是叫閻基,不知何故,如今改名為徐陽。 據說他在帝都還有神醫之稱,前些日子,被當今皇上的弟弟,和親王弘晝給逼出了帝都。 恐怕是因為這個,才向武林人士動手,用以泄憤吧? 許多人紛紛都將原因歸結於徐陽被逼離開帝都,一腔怒氣無從發泄。 當然也有人質疑,此人離開帝都也有將近一個月了,再大的怒氣,也該宣泄光了,還一路殺過來,難道他不怕有報應嗎? 更多的人,才不管這毒醫究竟是為何挑戰諸多高手,要知道,他一路南來,每處雖都隻殺一兩人,但是誰敢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 因此,勢必得提前想一個辦法,來解決這個禍患。 這才有人領頭,決定在這太湖邊聚會江南武林同道,決意商量出一個對策,來應對這個武林危機。 聚會的時間,約定在今日午時。 此時,時間已經無限接近了,看著頭頂的日頭,焦躁的心已經讓眾人的耐心被消耗殆儘。 “那個死頭陀怎麼還沒到?”說話之人,是太湖水匪中最大的幫會,青龍幫的岑洪,岑幫主。 岑幫主今年四十八歲,過多的花天酒地已然摧毀了他往日裡引以為傲的身體。 越是這種沉迷酒色的人,往往越是膽小如鼠。 青龍幫往日裡可謂作惡多端,因此,當殺人毒醫一路南下,掃蕩群雄的消息傳開,最擔心的人就是他了。 岑洪知道他和他的手下,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 這是傾太湖水也洗不乾淨的罪惡。 從心底,他害怕毒醫是那種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好漢,雖然聽起來他並不像。 然而巨大的恐懼,終於讓他主動參與了此次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