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鬥(1 / 2)

“丁師兄、陸師兄,你們嵩山派好狠啊!”指著廳內兩位嵩山派的太保,劉正風怒罵道:“我劉正風一人做事一人當,江湖上行事,哪怕是黑道也不曾牽連過家人,你們先是阻我金盆洗手,又陰謀劫持我家人來要挾於我,你們嵩山派比魔教還不如嗎?!”

聲聲啼血,句句情真,哪怕是華山派、衡山派前來參加慶典的那些高人,雖不屑於劉正風結交魔教妖人的做法,卻也不齒嵩山派的小人行徑。

本來是義正辭嚴的正義之舉,偏要搞到如擄人勒索一般的綁票那樣,這左盟主行事,真真是丟光了五嶽劍派的臉麵。

此事要是被少林派、武當派的人知道了,怕是要笑話五嶽劍派幾十年了。

隻不過此時雙方位處不同陣營,正邪有彆,他們不方便為劉正風說話而已。

然而心中的鄙夷念頭卻已經埋下。

“放開費師弟,自廢武功,我放你遠去。”丁勉冷冷地開口說道。

作為嵩山派左冷禪以下的第一高手,丁勉平素一向是隻做不說,極少開口的。

但一旦他開口說了話,基本都能落實,而不像其他幾位太保那樣,名聲極差。

劉正風聞言居然頗為心動,他原本就想遠離江湖,武功是否保留並不重要,費彬對於他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

反而是丁勉手上倒是有劉正風徒弟的血債。

看到躺在血泊中向大年的屍身,他悲從中來,低聲泣道:“徒兒,師父沒用,不能替你報仇了!”

他剛想放開費彬,隻聽房頂上有人朗聲呼喝道:“不可,劉賢弟切不可中了嵩山派惡賊的奸計!”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此時對方雖是烏紗蒙麵,劉正風卻仍然聽得出曲陽的聲音。

“你……你怎麼來了?!”劉正風驚喜交加,然而語氣中卻頗有怨懟之意。

他知道,曲陽是擔心他的安危才特意前來,隻是劉正風何嘗不擔心曲陽的性命?

要知道曲陽可是魔教長老,一旦被人認出來身份,必定會被廳上眾多各派高手群起而攻之,絕無生還之理。

比起來,他劉正風隻要麵對嵩山派三大高手的圍攻,簡直是輕鬆多了。

曲陽為了他來,他很感動,但曲陽不顧自身安全的行為,劉正風認為是絕對不智的,非但救不出他來,反而倒賠進去一條性命。

曲陽笑道:“今日劉賢弟金盆洗手,為兄怎麼可能不來慶賀,隻可惜賀禮忘在了後院,隻怕是沒有時間去取了!”

劉正風雙目中神光流動,既然曲陽是從後院來,想必自己的家人應保無恙。

“大兄今日帶來何等賀禮?先說來聽聽!”既然雙方都無後顧之憂,能與曲陽同進退,共患難,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劉正風反而激發了豪氣。

“是一幫奸佞小人的首級,其中領頭的禿子,好像是什麼嵩山派的太保,禿鷹啥的,反正飲烈酒,調素琴,斬小人頭,是為兄人生的三大快事!快哉,快哉!”說罷從背後拿出一個葫蘆來,掀開了蓋子灌了兩口,然後拋給劉正風。

大半葫蘆開了蓋的美酒,居然妥妥帖帖地飛到了劉正風手中,半點也沒潑灑出來,顯然曲陽手上的功夫和內力運用,已經登峰造極了。

劉正風一手持劍挾持住費彬,一手隨意接過葫蘆,仰天飲儘,大笑道:“果然是人生快事,痛快!痛快!”

笑罷持劍的右手一拉,費彬鬥大的人頭已經落地!

丁勉、陸柏大驚,飛身撲向劉正風,口中大喝道:“賊子敢爾!?”

“徒兒,為師替你報仇了!你且看著!”

劉正風說著,一劍便刺向丁勉。

丁勉見費彬遇害,心下本就又驚又怒,也不多話,一掌便擊向劉正風持劍的右手手腕。

他原本武功就在費彬之上,對上劉正風可說是綽綽有餘,更何況此時前廳內有陸柏,還有數十名的嵩山派二代弟子,彆說嶽不群和天門道長他們也是同屬五月劍派的同宗,就算是他們不出手,丁勉也有九成把握取勝。

陸柏則被曲陽攔下,他雖不知道這黑衣人什麼來頭,不過既然他自承親手殺了“禿鷹”沙天江,那就是嵩山派的敵人,索性殺了痛快!

一場亂戰,原本是嵩山派贏麵極大,但可惜之前他們的行徑惹人厭惡,泰山派、恒山派的帶隊高手天門道長和定逸師太都是嫉惡如仇之輩,自然不肯就此出手相助。

而嶽不群樂得見到嵩山派被削弱,今日已經折損了費彬和沙天江,十三太保已去其二,若是陸柏和丁勉再被乾掉,那麼嵩山派必定元氣大傷,左冷禪兼並五嶽劍派的行動,必然也因此會被無限期延後。

越是拖得久,對話華山派和嶽不群來說,就越是有利,嶽不群自然不會出手相助丁勉他們。

若不是此時劉府上人多眼雜,他說不定都上手幫劉正風了。

劉正風對上丁勉,原本應是處於下風的,不過一心替徒報仇的他,招招拚命,加上衡山派招式原本就是虛實相間,幻招頻出,若是一不小心,丁勉反而會吃虧,因此丁勉抱定了以守代攻,消磨劉正風內力的念頭,一時兩人倒是分不出什麼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