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風清揚(1 / 2)

然而徐陽並沒有太多變化,一板一眼得將華山派劍法一招招使了出來。

即便是令狐衝,練了足足二十多年的華山劍法,如今也不是田伯光的對手,何況隻學到了三腳貓劍法的徐陽呢?

很快,徐陽已經被壓製,而且是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那種程度。

不過比之令狐衝來說,徐陽的劍法裡多了一層韌勁,畢竟他學過萬劍之宗的越女劍法,哪怕是克製著沒有使出來,單憑理論也要高過令狐衝許多。

這也是他能撐過二十多招依然沒有被擊敗的緣故。

不過令狐衝能看得出來,他隻是在強撐,並沒有什麼勝機。

思過崖是處斷崖,其上乃是千仞孤峰,便是飛鳥也難越。

然而此時那孤峰上卻有一青衣人,關注著思過崖上兩人的一舉一動,眉目間顯得有些失望。

“小師弟,不要硬撐,田兄不會為難你的。”令狐衝一邊說,一邊握緊了手中的劍,萬一田伯光惱羞成怒對小師弟下死手,他也不會客氣,哪怕是兩人戰田伯光一個,丟了華山派的臉麵,也必須得保住小師弟。

徐陽搖了搖頭,大師哥的心思是好的,不過這樣一喊,不是代表著已經認輸了嗎?

至於說戰局,如今雖然受製,不過說到輸,那還早得很呢。

若不是那個該死的任務,若不是令狐衝在一旁,自己很多殺招用不出來,就田伯光?

田伯光聽到令狐衝的話,心中也是大喜,原本還僅存的一些忌憚此時都蕩然無存了。

刷刷刷連著三刀,刀刀不離徐陽的要害,逼得他倒退了好幾步,田伯光見有隙可乘,立刻使出一招“移形換位”,身法轉換間已經閃到了徐陽身側,刀招轉為“落葉蕭蕭”,一刀對著徐陽持刀的手腕削去。

徐陽早就等著這一招,狂風刀法他又不是不會,隻不過沒有顯露出來而已,這種情況下,換了是他,也會使出這招“移形換位”再接“落葉蕭蕭”的。

很巧的是,他研究過如何破解狂風刀法,恰好還知道華山劍法中有一招“落鶩孤鴻”,正是克製這招的。

然後,徐陽雙腳詭異地躍起,同時劍尖一歪,莫名其妙地使出了那一招“落鶩孤鴻”,在旁人看來,他就好像是故意拿自己的手腕去往田伯光的刀尖上撞了過去一般。

然而,“落葉蕭蕭”本就是狂風刀法中虛實變化的一招,前半招氣勢洶洶地攻擊,其實隻是虛招,後半招則是攻擊對手的下三路。

田伯光卻沒有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在了徐陽預料之中,簡直變成了對方的練武工具,依舊按著熟悉的路數削去,然後在某個特地的時刻,刀尖向下砍去。

重複了幾萬次的招數,就好像是再熟悉不過的生活習慣一般,就好像一個人右手拿起筷子,夾了菜必定會放進自己的嘴裡,而不會考慮其實自己是戴著口罩的。

一旁的令狐衝,此時卻看到了一幕詭異的畫麵,田伯光仿佛是刻意避開了小師弟的手腕一般,刀尖劃了個出人意料的弧度,砍向原本小師弟應該穩穩站立的雙腳。

然而,徐陽的雙腿早已騰空,田伯光這一刀根本就是砍了個空,他這才察覺到不對,但徐陽的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和之前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徐陽手中的刀,變成了劍。

田伯光愣住,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明明他的武功遠勝於對方,卻輸在一招格外詭異的招式上。

令狐衝也愣住,他對華山劍法可以說撚熟無比,每一招每一式的變化都了然於心,但他從未想過,“落鶩孤鴻”這招居然可以這麼用,居然可以用在這種場合,居然……效果如此好?

“好!好劍招!”崖壁上方傳來一聲叫好聲,徐陽笑了。

終於等到你。

若是費儘自己心力才想出來的這招絕妙好招,還不足以把風清揚吸引出來,那就隻有裝死大法了。

果然,一襲青袍的老者從天而降,除了麵如金紙一副病容之外,給人最大的感覺卻是悠然。

仿佛除了劍,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還值得他多看一眼那般。

他的眼裡,隻有徐陽,隻有徐陽的那招“落鶩孤鴻”。

除此之外,可說是目中無人。

即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萬裡獨行”,即便是華山派首徒令狐衝,此時在他眼裡就隻是一幅背景板一樣,完全被忽略了。

“好小子,你是如何想出這招來應對的?你且說來給我聽聽!”老者原本一臉的淡然,但是談到劍招,多少還是露出了三分的急切之情。

“前輩是?”固然,徐陽知道對方是風清揚,是華山劍宗碩果僅存的名宿,論起輩分,他是自己和令狐衝的太師叔,比之嶽不群還要高了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