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奮力將腦袋一挺,撞中她的下頦,馬夫人登時摔倒,暈了過去。
可惜他這一撞隻是強弩之末,又未曾用上內力,馬夫人雖短暫昏暈了一下,片刻後便已醒轉,款款的站了起來。
她撫著自己的下顎,笑道:“段郎,你便是愛這麼蠻來。這一下子撞得人家這裡好疼。你編話來嚇我,我卻險些上了你的當。”
段正淳這一撞已用竭了他聚集半天的力氣,暗暗歎了口氣,心道:“許是命該如此,夫複何言!”一轉念間,說道:“小康,你這就殺我麼?那麼到時候大理國高手來問你謀殺親夫的罪名時,誰來幫你?”
馬夫人嘻嘻一笑,說道:“誰說我謀殺親夫了?你又不是我的親夫。若你真是,我自當好好待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唉,你走之後,我自然也要遠走高飛,難道還等大理國的高手來找我麻煩不成?”說著說著,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又道:“段郎,我是真心愛你的,隻因為我要不了你,隻好毀了你,這是我天生的脾氣,那也沒有法子。”
徐陽聽他們的對話,漸漸接近了事實的真相,自然不會讓段正淳真的遭了毒手,便施展混元掌,將靠近段正淳一麵的土牆揉爛,一隻手輕輕探了進去。
此時他的武功境界早已超越了陰陽相濟的水平,原本雄渾威猛的混元掌,自然也能使出陰柔的掌力來,這一頓操作,半點聲息也沒發出來。
便在此時,馬夫人又再次靠近了段正淳,匕首架在段正淳脖子上,在他肩頭重又咬下一塊肉來。段正淳縱聲慘叫,身子不停顫動。
正掙紮中,忽覺雙手已得自由,原來縛住他手腕的牛筋絲繩已給徐陽用手指扯斷,同時一股渾厚之極的內力湧入了他各處經脈。
段正淳心中狂喜,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幫他,但絕對是友非敵。
此時他氣隨意轉,那股內力便從背心傳到手臂,又依次傳到手掌、手指,隻聽“嗤”的一聲輕響,一陽指神功發出。
馬夫人始料未及,脅下早已中指,“哎喲”一聲尖叫,倒在炕上。
段正淳正想起身製住她,忽見門簾掀開,走進一個人來。
隻聽那人說道:“小康,你對他還是餘情未了?是不是?怎地費了這老大功夫,還在拖拖拉拉?”
喬峰在窗外看到此人,頓時腦袋裡轟的一聲,先前許多想不透的地方,都已經連成了線。
馬夫人那日在無錫杏子林中,曾取出自己平日裡慣用的折扇,誣稱是他赴馬家偷盜書信而失落,這柄折扇她從何處得來?如是有人盜去,勢必是和自己極為親近之人,但此人又是誰?自己是契丹人這件大秘密,隱瞞了這麼多年,何以突然又被人翻了出來?
眼前這人,相貌嚴正,一臉的正氣,正是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
白日裡,喬峰還暗暗感激他替自己說話,卻沒想到,誣陷自己的人,居然就是往日最為親近的朋友。
馬夫人驚道:“他……他……武功未失,點……點了我的穴道。”
白世鏡一躍而前,抓住了段正淳雙手,喀喇、喀喇兩響,扭斷了他腕骨。段正淳全無抗拒之力,徐陽輸入他體內的真氣內力隻能支持得片刻,徐陽自然不會連續輸入,他又成了廢人。
徐陽見到白世鏡後,立刻在想如何讓他當麵自承罪惡,沒想到要再出手相助段正淳,同時也沒想到白世鏡竟會如此果斷,立時便下毒手,待得驚覺,段正淳雙腕已斷。
徐陽暗想:“此人風流好色,今日讓他吃些苦頭,也是好的,瞧在三弟的麵子上,最後總是救了他性命便了。”
白世鏡道:“姓段的,瞧你不出倒好本事,吃了‘十香迷魂散’,功夫居然還能剩下三成。”
段正淳雖不知牆外伸掌相助之人是誰,但必定是個大有本領的人物,眼前固然多了個強敵,但大援在後,心下並不如何驚慌。
聽白世鏡這樣說,顯然是不清楚自己已經來了幫手,便借機問道:“尊駕是丐幫中哪位長老麼?在下和尊駕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何以遽下毒手?”
白世鏡並未理睬他,轉身想要替馬夫人解穴,但段氏一陽指,手法尤其特殊,一時居然解不開。
馬夫人急道:“先彆管我,我隻是手腳酸軟,過片刻便好。先殺了他,免得他再暴起傷人。這屋子……這屋子我不想再待了。”
段正淳笑道:“小康,彆怕,有我陪著你,馬大元不敢靠近。”
白世鏡的臉上陰晴不定,隻聽馬夫人笑道:“段郎,你倒好興致,死到臨頭,居然還能笑得如此歡暢。”
白世鏡怒道:“賤人,此時此刻,你還敢叫他‘段郎’?”
說罷,一記耳光抽去,馬夫人雪白的臉上頓時紅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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