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酒吧——
吧台後穿著高領套裝全身被黑色煙霧覆蓋的男性安靜地調著果酒。
彌海理穗拘謹地坐在高腳凳上,旁邊的死柄木弔已經脫下外套,裡麵的黑色T恤更襯得他身形纖弱,有種病懨懨的感覺。
沒一會兒,黑霧將調好的果酒放在少女麵前:“請用。”
沒喝過酒的彌海理穗謹慎地看著色彩繽紛的果酒。
隻喝一點應該沒關係吧。
仿佛看出了她的擔心,黑霧再次開口:“請不用擔心,這種混合型果酒度數很低。”
死柄木弔不耐地用食指敲了敲桌麵:“喂,黑霧,給她來一杯牛奶。”
“不,不用麻煩了。”彌海理穗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剛開始味道有點不習慣,但其實還挺好喝的。
“你最近在忙什麼?”死柄木弔看著垂眉順眼的少女,感覺也沒那麼煩躁了。
“唔,就是學習上……”彌海理穗仗著這個失學兒童不知道瞎幾把一通亂說。
然後對方又開始抓起自己的皮膚,頸側因為長年累月的抓撓而露出些許傷痕。
聽著悉悉索索的抓撓聲感覺渾身不對勁的彌海理穗終於忍不住道:“這樣不痛嗎?”
正在抓撓的動作停了下來,那雙紅眸默默盯著她,然後異常乖巧地放下了手:“哦。”
黑霧看著無比沉默的氣氛,歎了口氣,像個操心兒子終身大事的老父親一樣憂心忡忡打開話頭:“雄英的體育祭好像馬上就要開始了吧。”
彌海理穗立刻接上:“是的。”
然後就沒有了。
黑霧感覺自己是在麵對兩個自閉兒童。
像是被‘雄英’這兩個字刺激到,死柄木弔忍不住又想抓脖子,卻因為麵前的少女而強行忍耐住,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焦躁。
“啊啊,雄英……”死柄木弔喃喃道,“對了,你是雄英學生。”
說著他前傾身體,盯著對方的眼睛:“你也要參加雄英體育祭嗎?”
彌海理穗稍稍後仰,伸出手推開對方的肩膀:“不,我很弱,沒有報名。”
接著又觀察著青年的臉色試探道:“坐好。”
於是對方又聽話地坐了回去。
真的感覺很乖巧啊。
彌海理穗感覺有點驚奇。
她發現在這種小事上死柄木弔非常聽話。
怎麼說呢?
就像養了條幼犬,在給予基本的寵愛與需求後,麵對她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要求與命令,對方也會極為忠實地聽從。
雖然對他來說,乖巧可能隻是表象,但彌海理穗感覺自己的手中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牽引繩,控製著對方。
“為什麼一定要去雄英呢。”死柄木弔仿佛長不大的孩子般嘟嘟囔囔了起來,“我討厭雄英,討厭英雄,理穗,去彆的學校不好嗎?”
“說到底為什麼一定要上學呢?”
“這明明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陪在我身邊不好嗎?”
“陪在我身邊,理穗。”
彌海理穗:……
你個失學兒童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比上學還重要!?
“彆任性,弔。”彌海理穗喝光了杯中的果酒冷靜了一下心情,“雄英是國內頂尖的學校之一,而且我也不是打算成為英雄。”
劇情中,彌海理穗並不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
對她來說,死柄木弔隻是酒吧老板的遠方親戚。
她放下酒杯。
“抱歉,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才八點。”死柄木弔直接伸手摁在起身的少女身上,“就那麼急著回去嗎?”
他試圖擠出一個笑容:“再陪陪我也沒關係的吧,反正待會兒讓黑霧送你回去很快的。”
彌海理穗看著明顯不打算讓她走的死柄木弔,麵無表情地又坐了回去。
在她坐下後,作壁上觀的黑霧又及時遞一杯果酒。
看著情緒低落不少有一搭沒一搭喝著果酒的少女,死柄木弔開始努力尋找話題。
然而對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心底仿佛有一簇火苗開始燃燒,莫名的焦灼感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幾乎控製不住地想要破壞些什麼。
啊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