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尷尬,有人在我腰上穴道一按,便是一陣酥麻僵
硬,我唔的一聲失了力道,守衛自然而然從我膝上滾下去。
一雙白淨的手從我身後探出,捏過守衛的下頜,喂進去一顆丹藥,在我耳邊風輕雲淡道,”既然帶冰漸出門,便要將之看好了,平白傷了人豈不冤枉。”
我哢嚓哢嚓的轉頭,看著俯身半蹲在我身側的夜尋,麵皮都發著麻,甚至來不及驚喜,便發覺了個更現實的狀況,“唔,夜尋,我下肢沒知覺了。”
夜尋連點了那守衛幾處穴道,見其口中洶湧吐著的血終於有了緩勢,不痛不癢與我道,”正常。“
我慌張道,”不啊,哪正常了?我正常的時候是有知覺的啊。”
夜尋掃我一眼,淡然道,“你倒是見誰都能起心揩油。”
我覺著被狠狠冤枉了,辯駁道,“我分明在是救人。”
守衛沒力氣吐血了,終於暈了過去,夜尋示意旁人將之帶下,也順便將癱軟的我抱起來,“是麼。”
我抬手義正言辭的一指冰漸,”冰漸就是我清白的見
證人。“
冰漸得有人撐腰,自早前的苦哈哈轉而趾高氣揚,涼涼的朝我笑笑,”方才你本就是借交玉鏈給對方的時機,意欲摸上人家的手,我實在為夜尋仙尊不平,才出手相阻的。”
我一聽,不由嗬嗬的笑了聲,連道了兩句,“甚好。”
冰漸眸中一縮,忽而便不做聲了。
夜尋顯然也沒信冰漸那智商明顯不足,特來尋死挑釁的假話,衝一邊的護衛淡聲客氣道,“這位少公子腿腳不好,勞煩備個輪椅。”
我,”…“
入了會之後,冰漸主動提出要推我,在頂樓單獨廂房的觀賞席落座之後,更是殷勤的給我捏捏腳,捶捶腿,難得一臉獻媚的衝著我傻笑。
夜尋撐頭坐在我身旁的軟椅上,“昨個見你還是一副蔫蔫的模樣,怎的今個就得有心情出來逛逛了?“
我將銀沁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夜尋道了,隨後補充我七成是為避難而來。
夜尋聽罷,不厚道的笑了兩聲。
我接著自言自語道,“曦玥雖然是一片好心,但是我還是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銀沁送回去才好,不然整日提心吊膽的,我也不踏實。”
夜尋飲了口茶水,緩緩,”看銀沁的架勢,便是衝著你而去的,你既然當下想著要將之送走,為何不早些拒絕?“
誠然,夜尋的這一句道出來後叫我都有些錯愕。他從來不聞不問我的事,此回的話語中明顯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責難,叫我有點無措。小心翼翼的思考了半晌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一腳踢開嗒吧嗒吧在我腿上敲得正歡的冰漸,側身望著夜尋,“你是不是覺著我收麵首不應該?”
夜尋低斂的眸色隱匿在氤氳的水汽之中,淡然,“恩。”
我好不容易能在話語中兜了個圈子,待得夜尋一點沒有抵抗的入圈,自然歡喜且急切,”那我若是不找了,你可能答應我,以後都不離開?“
夜尋並未回答,冰漸坐在地上亦未能做聲。
我歎息一聲道,”我這離鏡宮素來空蕩得很,等木槿
和果子離開之後,就更冷清了。千溯有時要閉關,你又不愛搭理我,我身邊時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若是有兩三麵首作陪,偶爾出去遊玩也會熱鬨許多,但我真沒對他們起過歹心的。”
夜尋移眸至低下展覽的平台,不緊不慢,“你若是覺無人談心,隻想尋一個朋友,那我答應你也無妨。”眸底蕩開的色澤淡然著,“隻不過我素來不願同重色而輕友之輩相好…”
我聽罷,忽而明白他這些年不待見我的緣由,立馬澄清,“我決然不是那種人的。”不留神說溜了嘴,“咱都處了這些年,你還不知道我麼?”
夜尋涼涼道,“自然知道,千溯地位超然,木槿地位不可撼動,至於第三,顏勝者暫居,偏愛妖嬈纖細一款,我說的可是?”
我哽了哽,一麵想難得今個夜尋同我說了這般多的話,一麵又想他話語如此犀利精辟,竟叫我無言以對。
瘦弱纖細的冰漸默然捂緊了自己的領口。我一腳將之踹得更遠,與夜尋乾笑道,“既然你成了我頭一號的摯友,那便是第三了,顏都是次要的,畢竟你我也有萬年的感
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