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晉·江·唯一正.版(2 / 2)

原悄帶著金錠子到了附近的一處水榭上,遠遠便看到衛南辭穿了新買的那身靛藍色廣袖長袍,正立在樹下等人。他身形挺拔勁瘦,站在人多的地方也十分出挑,原悄一眼就能從人群裡認出他來。

“還特意買了新衣裳?”原悄嘀咕道:“嘖!”

“公子說什麼?”金錠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驚訝道:“那不是衛副統領嗎?他在等人?”

“大概是吧。”

“衛副統領這是要趕在二公子前頭成婚啊!”

原悄看向他,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衛副統領和二公子差不多是同歲,都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他們不是一直打得挺厲害嗎?若是衛副統領比二公子先成了婚,當了爹,那二公子肯定要糟心一陣子。”

“這種事情也能比?”原悄失笑。

“那可不,凡事皆可比。”

原悄聞言目光再次落在衛南辭身上,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雖說他對衛南辭沒有那樣的心思,但經曆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心底其實早已對這人有了某種依賴感。

尤其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裡認識的唯一一個同類。

若是衛南辭成了婚,那他就不能繼續和對方來往了。

在這個世界裡,男人和男人之間或許不需要避嫌。

可是原悄曾經的世界裡,ga是兩種不同的性彆。

若衛南辭有了家室,他還去找對方要臨時標記,那就是十分不道德的行為了。哪怕衛南辭願意幫他,他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兒。

但原悄心裡也明白,衛南辭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他不能因為自己需要,就指望人家一直無條件的幫助自己。

如果……

原悄心中驀地生出了一個念頭:

衛南辭不是說,不管誰給他東西,他都會收嗎?

如果自己走過去給他一件信物,他會接受嗎?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原悄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過他很快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這種事情不是鬨著玩兒的,他現在對衛南辭並沒有彆的心思,貿然做這樣的事情,後麵要怎麼收場?再說了,他要是真這麼做了,怎麼麵對自家二哥?

“你說衛副統領喜歡姑娘嗎?”原悄忽然朝金錠子問道。

“喜歡吧?”金錠子道:“公子你看……”

原悄抬眼看去,便見一個姑娘停在了衛南辭麵前,正朝他說著什麼。

“走吧。”原悄不願再看,拉著金錠子離開了那水榭。

就在這時,湖心島的方向驟然傳來一聲悶響,隨後一顆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大柳樹下。

衛南辭打發走了認錯人的姑娘,目光一直焦急地在人群中逡巡。

身後的煙花不斷炸開,但他始終沒去看一眼。

因為他等的人,一直沒有來。

衛南辭手裡握著一塊血玉製成的玉佩,那是他此前特意去玉器鋪子挑的,打算今晚送給原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又喜歡穿顏色鮮亮的衣服,這血玉正好襯他。

可是……

直到身後的悶響聲停止,夜空重新歸於寂靜,原悄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衛南辭握著那塊玉佩立在大柳樹下,隻覺心

緒煩亂不已。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時間地點都告訴原悄了,怕對方弄錯,他甚至親自帶著人過來看過,不可能找不到地方吧?

原悄為什麼沒有來?

難道是原君恪不讓他出門?

這個混蛋原君恪,怎麼什麼都管?

不對,今夜宮裡有宮宴,原君恪要當值。

衛南辭看了一眼手裡的玉佩,不願再去想彆的可能了。

他將玉佩收起來,重重歎了口氣,打算找個地方喝上一杯。

街上依舊熱鬨,來來往往的人成雙成對,像是故意在氣他。

衛南辭看什麼都不順眼,隻覺街邊掛著的燈籠,小攤上擺著的小物件都讓人心煩,胸中一股鬱氣,憋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好!”不遠處的廊亭裡,傳來一聲喝彩。

衛南辭下意識轉頭一看,當即怔住了。

便見他等了一晚上的人,正被人簇擁在中間,一堆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鬨。

“原家三郎你隻管猜,猜出了算你的,猜不出來算我們的!”有人開口道。

原悄偷偷看向一旁坐著的原君懷,似是在求救,原君懷但笑不語,沒有給他任何提示。倒是一旁的鬱鳴聲有些沉不住氣,湊到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麼。

衛南辭看著這一幕,終於按捺不住,大步衝到了廊亭裡。

原悄剛被鬱鳴聲提示出答案,正想開口,麵色忽然一變。

他隻覺鼻息間頃刻間充斥了一股濃烈的烈焰味,隨之而來的,是Alpha強烈的壓迫感。

不知是何緣故,今夜衛南辭的信息素格外具有侵略性。

原悄幾乎來不及反應,便被激了個正著,待他想要避開已然來不及了。

糟了!

原悄隻覺自己雙.腿有些發軟,呼吸也開始不受控製。

“原小公子?”離他最近的鬱鳴聲見他神色有異,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我……”原悄下意識伸手扶住身邊之人,抬眼時才發現對方是衛南辭。

衛南辭憋了一肚子火,正想質問原悄,卻在這時嗅到了栗子香味。

“你?”衛南辭一手將人扶住,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及多想,隻說自己找原悄有急事,便半扶半抱著將人帶走了。

金錠子不放心,想跟上去,被衛南辭一個眼神嚇得止住了腳步。

“照顧我大哥。”原悄啞聲道。

金錠子忙點頭應下,一臉擔心地看著衛南辭帶走了自家公子。

但他知道,方才那情形,公子是自願跟著衛南辭走的,所以倒也不必太擔心。

仔細想想,他家公子與衛副統領……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上回在平安巷不就是嗎?

金錠子收斂了思緒,沒再胡思亂想,而是老老實實依著原悄的吩咐去照顧原君懷了。

與此同時。

衛南辭帶著原悄穿過人群,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

可惜今也是上元節,半個北京城都被搞得燈火通明,就連個稍微昏暗一點的地方都不好找。衛南辭好不容易找了個花叢,自認應該比較安全,誰知剛靠近就聽到了裡頭有兩個人正在親近,嚇得他隻能帶著原悄跑了。

眼看原悄已經撐不住了,他隻能帶著人就近找了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衛副統領?要不要醒酒湯?”夥計隻當原悄是喝醉了,倒是頗為熱情。

“不必了,我不叫你們彆過來打攪。”衛南辭冷聲道。

那夥計是個識趣的,聞言便規規矩矩退下了。

“好了。”衛南辭帶著原悄進了房間,這才開口道:“怎麼回事?今天不是才十五嗎?”

原悄伏在他肩膀上,早已沒了說話的力氣,整個人就像條被從水裡撈上了岸的魚,隨時都有被渴.死的危險。

衛南辭深吸了口氣,竭力克製住情緒,翻開了少年頸上的圍脖。

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猶豫了。

他一手攬住原悄,避免少年站立不住,另一手捏住了對方精致漂亮的下巴。

原悄眼睛漾著水光,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似的,“快.點,求你了。”

“今天,我想換個地方試試。”

“什麼?”原悄茫然地看著他,那模樣無助又可憐。

不等他反應過來,衛南辭便俯身,咬在了原悄的唇上。

他這一舉動像是在報複

,又像是情.不.自.禁。

伴隨著劇烈的痛楚,原悄口中泛起了血腥味,隨之而來的還有衛南辭的信息素。

ga的信息素,不止可以通過腺體釋放,他們的體.液當中,也含有大量的信息素。所以衛南辭現在做的事情,對於此時的原悄而言,無異於火上澆油。

衛南辭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暗道怎麼不管用了?

難道隻有後.頸才行?

咬.嘴巴不可以嗎?

他竭力控製住自己,想要稍稍放開懷中的少年。

然而就在此時,他鼻息間的栗子香味像失控了一般,驟然將他包裹其中。

他的最後一點理智,也在濃烈的栗子香甜中,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