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晉·江·唯一正.版(1 / 2)

原悄本來是想安撫衛南辭,可他大概是太疲憊了,窩在對方懷裡不多時便睡著了。

衛南辭輕嗅著空氣中的栗子香味,聽著耳邊少年均勻的呼吸,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他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力。

麵對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他先前的茫然和束手無策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掌握的操控力。

Alpha操控精神力本是與生俱來的能力,隻不過衛南辭自幼不知道自己有這東西,再加上無人引導,所以一直將精神力封存體內。如今他在原悄的幫助下,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存在,這就像是打開了那扇門一樣。

隻要他踏進去,便可以輕鬆地掌握自己體內那浩瀚無垠的精神力之海。

衛南辭就那麼安靜地躺在榻上,不斷試著操控自己的精神力,直到越來越得心應手。

精神力這東西不受控時的確極其危險,可一旦為他所控,就會變成他手裡的武器。

他用了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對自己的精神力有了非常多的認知。

他發覺這東西幾乎可以傷害身邊一切有生命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花草,甚至就連蚊蠅都可以飛著飛著忽然就冒煙消失。

若是衛南辭生活在星際時代,他就會知道,精神力若是強到一定的程度,不止可以傷害有生命的動植物,甚至連附近的磁場都能乾預。隻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讓附近的通訊工具失靈,甚至能讓一件精密的機甲報廢。

隻不過太強烈的精神力輸出,會給Alpha帶來極大的傷害,若是不慎遭到反噬,甚至有可能會丟了性命。所以帝國對於Alpha精神力的使用,有著極其嚴苛的規定。

衛南辭在操控著精神力烤爆了幾隻蚊子,又禍害了兩盆花之後,總算是停了手。

因為懷裡的原悄翻了個身,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他知道原悄這是餓了,忙吩咐廚房去備了吃食。

原悄這一覺一直睡到晌午,直到嗅到飯香,他才醒了過來。

衛南辭取過乾淨的布巾沾了水,遞給他讓他擦了手和臉,又端了水來讓他漱口。

“什麼味兒?”原悄吸了吸鼻子,“做的烤肉嗎?好像烤糊了。”

衛南辭瞥了一眼地上的蚊子屍體,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咦?”原悄目光一瞥,見到那盆被蒸乾了水分的月季花,問道:“這花怎麼了?”

衛南辭扶著他坐下,給他盛了一碗湯,才開口道:“三郎,我學會了。”

“學會什麼?”原悄有些茫然。

衛南辭起身出門去,不多時端了一盆花進來擺在桌邊。

便見他一挑眉,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那盆花便迅速失去活力,繼而萎靡、乾枯,成了一盆乾花。

“你怎麼可能學得這麼快?”原悄驚訝道。

“可能是你教得好。”衛南辭說罷握住他那隻裹著布巾的手,有些心疼地道:“太危險了,你怎麼敢這麼對自己?”

原悄抽回手,道:“當時小餘大夫就在旁邊呢,其實沒多少,他有分寸。”

“餘敏行就知道帶著你胡鬨。”衛南辭道。

“真的沒用多少,我吃兩頓飯估計就補回來了。”

衛南辭沒再與他爭辯,而是給他夾了菜,示意他先吃東西。

原悄這會兒也餓了,乖乖將衛南辭夾的菜都吃了,又喝了一碗湯,直到打了個嗝才放下筷子。

“你快跟我說說,現在什麼感覺?”兩人用過飯後,原悄有些好奇地問他。

“若是用力過猛,腦袋還是會有點痛,但是不嚴重。現在我已經能夠完全控製它們了,不會再傷到自己或者身邊的人。”衛南辭道。

“你現在腦袋痛應該就是受了傷的緣故,這兩天你彆過度使用精神力,先養好傷。”

“嗯,放心吧,我不會胡來的。”衛南辭道。

他能走到這一步,是原悄用自己的血換來的,他自然不敢辜負。

而且他很清醒地知道,隻有先把傷養好,與那個人對峙時才會更有勝算。

若是換了從前,他或許還會有幾分莽撞。

但如今有了原悄,他做起事來收斂多了。

這兩日,衙門裡並沒有新的消息傳來,想來是那個人受了傷,找地方藏起來了。

衛南辭沒有出府,而是陪著原悄留在府裡養傷。

他怕原悄虧了氣血,讓餘敏行開了藥膳的方子,吩咐廚房一日三餐地燉補氣血的藥膳。

原悄嫌那藥膳味道不好,喝了一次之後就有些抗拒,衛南辭無奈便決定陪他一起喝。

若是原悄不喝,他就威脅要親自喂,原悄隻能妥協。

於是整個宅子裡的人都知道,衛副統領現在每天都要喝紅棗蓮子羹什麼的補身子。

“這東西喝多了會上火吧?”原悄實在喝得膩歪,一口都不願多喝。

“放心吧,用的東西都是小餘親自看過的,不會補過的。”衛南辭又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

原悄擰了擰眉,一手捂住肚子,“哎呀。”

“怎麼了?”衛南辭嚇得夠嗆。

“他又踢我了!”

“快來這邊坐下。”

衛南辭扶著他起身,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到了一旁的軟榻上。

原悄滿以為能就此躲過這碗湯,沒想到衛南辭隨後就把湯端了過來。

“我真的不用這麼補,我早就好了。”原悄苦著臉道:“小餘大夫都說了,那點血根本不算什麼,是你太緊張了。”

他說著揚起下巴看向衛南辭,“你看我的臉色多好,嘴巴也很紅,一點也不像虧了氣血的樣子。”

衛南辭目光落在少年漂亮的薄唇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原悄見他神色鬆動,問道:“你的頭還疼嗎?”

“好多了,我想再休息個三五日,應該能徹底恢複。”衛南辭道。

原悄一手勾住他的手指,小聲道:“其實我還知道有個方法,可以更好地幫助你恢複精神力。”

“什麼方法?”衛南辭手指被他勾得微癢,一顆心也跟著癢癢的。

“你可以標記我。”原悄道。

衛南辭聞言手裡端著的湯險些灑了。

“不……不合適吧?”衛南辭道:“你剛傷著,我怎麼能那麼對你?”

“那算了。”原悄本就是隨口一提,一來想證明自己的身體確實恢複了,不用再喝那些東西了,二來想著能幫衛南辭早些恢複。但他見衛南辭有些抗拒,便沒再堅持。

倒是衛南辭,方才拒絕得義正辭嚴,這會兒又不由有些後悔。

三郎主動朝他求.歡,他怎麼能拒絕呢?

衛南辭思忖再三,最終沒忍住,去找了一趟餘敏行。

一開始他沒道明來意,支吾了半晌才切入正題,詢問餘敏行原悄如今這身體狀況,能否允許他胡來?

餘敏行聽了他這話,險些將白眼翻上天。

“師兄,你是禽.獸嗎?”餘敏行問他。

“不是我……”衛南辭想否認,又覺得把此事推到原悄身上不大合適,忙改了口:“那算了,當我沒問。”

餘敏行不知想到了什麼,叫住他道:“師兄,切記要節製,不可傷著我三哥。”

先前為了照顧原悄,餘敏行惡補過一些照顧有孕之人的知識,還特意朝濟仁堂有這方麵經驗的大夫谘詢過。他知道,有孕之人在孕期其實也會有那方麵的需求,有的人甚至比有孕之前的需求更高。

雖然不知道原悄是什麼狀況,但身為一個大夫的專業,令他選擇了成人之美。

反正三哥月份越來越大了,能讓衛師兄胡鬨的日子眼看也就到頭了。

衛南辭一聽他這話,高興地直接把餘敏行屋裡的花都燒了,這才快步回了住處。

餘敏行看著自己屋裡枯了的花,半晌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明明記得這花早晨還開得好好的呢!

這日午後,衛南辭屏退了眾人,拉著原悄待在屋裡小半日沒出來。

殷時等人得了他的吩咐,一直沒靠近過,隻有金錠子拎著水壺過來送水時,在門口聽到了點不該聽到的動靜。

金錠子看了一眼外頭高高掛著的太陽,頓時一肚子氣。

他就知道這個衛南辭心術不正,自己還有傷呢,竟還有心思想這些。

可憐他家公子肚子都這麼大了,這萬一要是傷著……

金錠子敢怒不敢言地生了一陣子悶氣,這才拎著水壺走了。

他想,再忍忍吧。

總有一天,他們家二公子會把他們家公子受的委屈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剛才摸到他踢我了。”衛南辭從背後摟著原悄,低聲道:“我不會是碰著他了吧?”

“怎麼可能!”原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他覺得自己這肚子長得越來越快了,好像每日看著都會比前一日大一些。

“又大了一圈。”原悄道。

“大了也很漂亮。”衛南辭翻身找出藥膏來,替原悄按摩肚子。

他指腹帶著薄繭,落在肚皮上時,惹得原悄呼吸一滯。

儘管兩人剛親近過,原悄還是忍不住有些不自在。

當然,這種不自在不是抗拒或者厭惡,而是帶著點興.奮和害羞的情緒。

“昨天我看到殷時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原悄道:“他是不是要猜出來了?”

“殷時腦子缺根筋,如果我不告訴他,他可能隻會覺得你是胖了。”

“那你會告訴他嗎?”原悄問。

“可以嗎?”衛南辭抬眼看向他,“你如果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可以誰都不說,往後不讓他們來後院便是。”

但原悄看得出來,衛南辭是想說的。

殷時他們是衛南辭的心腹,若是連他們都瞞著,就意味著原悄和孩子的事情,會一直被當成絕對的秘密。換句話說,衛南辭以後想見見孩子,或者想對孩子好,都要隨時找借口,並瞞著所有人。

“他們會相信嗎?”原悄問。

“我想,會的。”

“那你說吧。”原悄道:“但是你得保證,他們能守住這個秘密,千萬不能傳到我二哥耳朵裡。就連陳年和羽林衛的人也要瞞著。”

“放心吧,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就把陳年他們趕回雲州營。”

原悄聽他這麼說,倒是安心了許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衛南辭的信任越來越多,幾乎到了過分依賴的地步。

仿佛無論對方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地相信,因為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

當日入夜後,衛南辭便將殷時和幾個心腹叫到了書房。

殷時還以為他想出了什麼對付那個人的法子,看起來還挺興奮。

直到衛南辭讓人搬來了一盆花,當著他們的麵,將那盆花“殺”了。

殷時:!!!

眾人:!!!

“這是……什麼情況?”殷時看著那盆枯了的花,眼底滿是茫然。

“記得我同你們說過吧?傷我的那個人會巫蠱之術。”衛南辭拈下來一枚枯了的樹葉,又道:“我與原司使日日研究這巫蠱之術,今日終於有了突破。”

“什麼意思?”殷時又問。

衛南辭在眾人麵上一一掃過,“以下這番話,我隻會同你們幾人說,你們要發誓,不可傳揚出去。若有泄露,我決不輕饒。”

“頭兒,咱們弟兄您還信不過嗎?到底怎麼回事?”殷時道。

“那巫蠱之術,我也學會了。”

殷時:!!!

眾人:!!!

“頭兒,彆鬨。”

“你不信?”

衛南辭看向殷時,隨後便見對方一手捂住腦袋,發出了一聲痛呼。

不過衛南辭極有分寸,並未傷著他,隻是做了個簡單的示範。

在場的眾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顯然有些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現在知道為什麼要你們保密了吧?”衛南辭道。

“頭兒……這是真的嗎?”殷時還有些不大相信。

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的頭疼,再看著眼前這盆枯死的花,他又不敢不信。

衛南辭走到一旁坐下,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足足過了近一刻鐘的功夫,眾人才回過神來。

既然那個賊人會巫蠱之術,他們衛副統領為何就不能會?

而且他們頭兒學會了,還能對付那個賊人!

這麼一想,他們便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

“接下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衛南辭道。

眾人一聽,都麵麵相覷,暗道還能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這可是能隨時殺人與無形的邪術啊,傳出去都是要掉腦袋的!

“這件事情,出了這個房間,任何人不得私下議論或者傳出去,否則彆怪我不念舊情。”衛南辭目光中帶著點冷厲,在場的眾人見狀都不由一怔,大氣都不敢出。

衛南辭這人與原君恪不同,他對外冷厲果決,但對巡防營的弟兄們素來都是十分親近的,這也是殷時能時常與他開玩笑甚至打鬨的原因。

一旦他擺出這副架勢,眾人便知道肯定是大事。

而且這件事,一定比第一件事情更重要!

到底是什麼事,會比關乎他們衛副統領腦袋的事情更重要呢?

院子裡。

陳年剛帶著人巡視了一圈,遠遠便看到殷時帶人走了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今日巡防營這幫人都神情奇怪,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各個都魂不守舍的。

“陳將軍!”殷時一看到他,忙叫住人道:“自今日起,府中的巡防換一換,後院我的人輪值。”

“原司使住在後院,我既是為了保護他而來,怎麼可能不管後院?”陳年道。

“陳將軍……”殷時拉著他手腕,想將人扯到一邊。

陳年卻甩開他道:“你們巡防營這拉拉扯扯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此事你就當賣我個麵子,我朝你保證絕不會怠慢了原司使。”

“要你們的人巡防也可,不過他們得聽我統一調配。”

“好說。”殷時道。

陳年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倒是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因為情況特殊,所以殷時的人都調給了陳年管,但依著約定這個案子結束,大家就各歸各位。眼下這情況,殷時得替他們頭兒瞞住秘密,隻能委屈求全。

誰讓他們衛副統領,把人家原司使的肚子搞大了呢。

想到這裡,殷時依舊一腦袋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衛南辭到底是有什麼本事,為什麼能讓一個男子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