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然而下一秒江馳直接跑了出去,往機場的方向一路狂奔。

盛嘉楠轉彎的方向不是火車站,那就隻有機場。現在距離他們分開大約兩個多小時,如果他走機場,加上收拾行李、打車和安檢的時間,大概率還沒來得及上飛機。

一口氣跑了一公裡多,江馳喉頭乾澀,幾乎要冒火時,才想起打車。

剛坐到車上,兜裡的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江馳心臟狠狠跳了下,迫不及待掏出來看,見不是盛嘉楠又直接摁斷。

江馳嘴唇微抖,握著手機,忍不住想,說不定盛嘉楠會找他,他必須要時刻保持手機暢通。

出租車一路駛往機場的路上,江馳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智思考,怎麼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盛嘉楠。

查詢旅客信息,這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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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到航站樓,江馳飛速跑下車,一邊往裡跑,一邊撥打江爺爺給他聯係的機場經理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機場經理禮貌地道:“江公子,我剛給你查過了,沒有這個人的信息,身份證和名字都查不到。至少接下來的一周,都沒有他的機票信息。”

江馳腳步忽地慢下來,看著寬闊的候機大廳,一瞬間表情恍惚,有些迷茫。

不在機場會去哪裡?留在本地?還是知道他會調監控,引開他的注意,去了火車站?

時間爭分奪秒,來不及多想,江馳轉身離開候機大廳,隨便進了輛剛下人的車。

江馳:“帶我去火車站,錢隨便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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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向火車站,然而行至半途,江馳就收到了火車站經理的電話。

也是同樣的結果。沒有盛嘉楠的身份信息。這證明盛嘉楠也不是坐火車離開的。

江馳坐在車上,一瞬間感覺透不過氣,粗聲喘著氣。

前頭的司機見他狀態不對,趕忙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江馳:“如果一個人不坐飛機,不坐火車,他還能怎麼離開這座城市?”

司機愣了愣,說:“大巴?”

江馳抬起眼看他。

司機從後視鏡裡掃了他一眼,見狀繼續說:“我可以帶你去車站,但你要從大巴找人就麻煩了。很多大巴都可以半路搭車,如果你朋友有心想躲你,隻要在網上聯係大巴售票員,不用身份證就可以半途搭車。很多司機和售票員都是這麼賺外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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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客運站辦公室內,經理把近幾個小時發往全國各地區的幾百輛車輛信息及司機、售票員聯係電話給到江馳手上。

“不是我說,你就算挨個打電話問,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的。”經理遞給他一瓶礦泉水,“你想想他們會光明正大承認自己半途載人嗎?”

“隻要他們給我找到人,我可以給他們獎勵,十萬、一百萬,隨他們開。”江馳拿著一疊聯係方式,麵無表情地說。

經理看著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歎了口氣:“肯定找不到的,實在不信你就挨個打電話試試,他們不會配合的。而且車子來來往往,戴鴨舌帽的人太多了。你用這種方法找,相當於大海撈針。等你得到丁點消息的時候,人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不如想想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想去哪裡,或者有沒有他的朋友知道,看看電腦裡的記錄什麼的。”

江馳現在腦子有點麻木,隻有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想立馬找到盛嘉楠。第二天第三天他都不想等,所以沒有彆的選擇。

江馳一口氣猛灌下半瓶水,拿起第一個聯係方式,撥了出去。響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起,是一個女聲,應該是售票員。

“你好。”江馳問,“請問你們晚上八點開去宜城的車上有沒有高高瘦瘦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的男生,他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和口罩……”

話沒說完,電話“啪”得一聲被掛斷。

江馳愣了下,又撥了過去,這次直接被掛斷了。

江馳想了想決定先發個短信,說明自己的來意,並提出獎勵。或許這樣效果會更好。

果不其然,第三次電話,對方迅速接了起來。

江馳:“你好……”

“你神經病啊。”那頭罵了一句,“沒見過,彆再打過來了。”

說完又“啪”得一聲掛了。

江馳沉了下呼吸,開始打第二,這次是個男聲。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次江馳直接了當表明了來意:“你好,我想打聽個朋友,如果你車上有他線索,我可以給你一百萬的獎金。”

那頭安靜了幾秒,說:“你說。”

江馳:“你今天下午八點半開往北城的大巴上有沒有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高高瘦瘦的男生,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口罩,”

那頭似乎想了想:“……好像有一個。”

江馳心中一跳,急忙問:“現在在您車上嗎?”

“在吧。”

江馳:“您能把電話給他嗎?我想跟他說兩句話。”

那邊窸窸窣窣了一陣,須臾過後,對麵的人說:“他不肯接啊。”

江馳:“那麻煩您幫我開一下免提,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多謝,找到人一定重金酬謝。”

“彆這麼麻煩了,你直接到北城來,我帶你去找他不就行了。”

江馳頓了下,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我說你直接過來,我帶你去找她。這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是你女朋友吧?”

江馳:“……我說的是男生。”

“對啊,就是個小夥子,一米八的個子,穿著黑色羽絨服。”

江馳:“……那你能告訴我,他耳朵上的耳釘是什麼顏色嗎?”

“你等我看看啊。”那頭停頓半晌說,“黑色的。”

江馳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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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站後門有條湖,淩晨三點,江馳疲憊地走出汽車站,站在河邊吹了吹風。

他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卻沒有找到盛嘉楠一點線索。

避開所有要用身份證購票的渠道,是知道他要找?徹底避開他嗎?

江馳掏出口袋裡的信紙,反反複複一遍一遍地看。

不能妨礙他的人生,會過得更好,做更多有趣的事,好費時間,追逐自己想要的……

江馳冷不丁笑了下。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是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嗎?是真的看不出來他付出的時候有多開心嗎?

“盛嘉楠,為什麼啊?”江馳表情有些許迷茫,看著平靜的湖邊,嗓音很輕,低聲喃喃,“你明明說過你是我的啊。

良久,江馳看著如死水一般不起任何波瀾的湖麵,眸色漸漸沉了下來。

要他放手,江馳笑了下。

他死都不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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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嘉楠的記憶中,江馳和主角受的第一次見麵,小炮灰在場,也親眼見證了自己喜歡了十多年的竹馬為另一個男生深深著迷。

並且自那之後,主角受就經常針對他,孤立他。哪怕小炮灰默默難受,遠離他們,依然避免不了悲慘的命運。隻因他是江馳曾經親密無間的竹馬,所以他必須成為兩人感情的犧牲品,成為的犧牲品。

雖然盛嘉楠避開了他和主角受的第一次見麵,但江馳的異常表現證明著,命運的軌跡還在運行。雖然微小的細節可以改變,但一樁樁的例子證明著劇情的走向都是和一樣的。

也就是說,他雖然可以改變微小的細節,但很大概率最終的結局依然是會受到主角受的迫害。

所以他必須徹底避開主角受,直到中他的死亡節點過去,或許可以求得一條生路?

昨晚坐了一夜的大巴,沒怎麼睡好。到達榕鎮的當天中午,盛嘉楠就找了個環境舒適的民宿,好好睡了一覺。

就這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窗外街市的吵鬨吵醒了盛嘉楠,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時,腦子理還有片刻恍惚,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過了半晌,他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

頭頂有藍天白天,門前有樹木鳥語,空氣中隱隱拂來花香。樓底下的街市街頭攢動。

這是他上輩子夢想的生活。

看著這樣的美景,有一瞬間盛嘉楠覺得他好像真正獲得了重生。

不再時時刻刻伴隨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