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五條悟的處理方式很是無語,但作為政治動物,源雅人已經嗅到了改變的契機。
這件事,很大可能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但是要如何找到線索……
源雅人第一時間想到了輔助監督,並且迅速聯係上了伊地知潔高。
“不好意思在非工作的時間打擾你……嗯,對的,我想知道之前那件事,負責給乙骨委派任務的到底是……沒關係,我隻是好奇,是的,我知道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但是……”源雅人扯了扯嘴角,“我隻是想再確定一下,這到底是人為,還是單純的意外。”
畢竟……
“雖然五條老師不介意,但如果作為我這邊的人還被人用那麼簡單的伎倆算計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是的,拜托你了。”
掛斷了伊地知那邊的電話,源雅人思考了幾秒,又去撥打了管家的電話,讓他們利用打入咒術界的人脈關係查。
隻要有人在的地方,金錢一定是最好的通行證,兩三天後,源雅人就拿到了這件事的詳細經過,甚至比乙骨這個當事人知道的多。
這件事乍一看就是普通的【窗】的人員判斷失誤,但是真實遠遠沒有那麼簡單,首先,【窗】的人判斷失誤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也並不是沒有相關記錄。
這裡就要說一下【窗】的判斷標準,【窗】是由一群能夠觀察到咒靈的術師組成,隻不過他們大部分並不能上前線和咒靈戰鬥,判斷的咒靈的標準一般是靠前輩的經驗或者預估,因此在咒靈還沒有從咒胎裡孵化出來,或者故意隱藏起來的時候,就很容易出錯,尤其是新人入職期的時候。
但根據源雅人的調查,這一次負責觀測那片區域的【窗】的人員,是已經入職多年的老前輩,他的判斷那麼久以來都沒出過錯誤,在出這件事以後對方很快引咎辭職了。
調查到這裡似乎沒有任何疑點,但源雅人敏銳地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因此著重調查了這名【窗】的人際關係,發現對方的妻子前不久病倒了,現在還在醫院裡,預計要動一個花銷比較大的手術。
【窗】的人員工資收入遠遠不如咒術師,接近於一般社畜,畢竟這份工作一般而言沒有多大的危險性,至少源雅人的計算中,哪怕這位窗的人員工作以來把大部分工資都存起來也是不夠支付手術費的,然而在辭職後他也沒有再找工作,這就比較可疑了。
進一步動用世俗界的人脈,和一個稅務局的人見了幾次麵後,確定了對方近期內有一大筆錢從國外的賬戶進賬後,源雅人基本上就已經猜得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之後就順理成章,源雅人讓池天一燕將人‘請’到自己家的彆墅裡,準備好好問問讓他這麼做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誰能想到,他甚至還沒有開始施壓,這位前【窗】的人員,在聽說了源雅人將他請來的目的後,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
“真的、真的,萬分抱歉。”
男人的麵相老實本分,實際上他在生活和工作中也確實如此,工作那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錯,所以在出事後沒有一個人懷疑他。
如果不是源雅人拿到了證據,還真是會被他騙過去。
不,不如說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被幕後的人選中吧。
“幕後讓你去這麼做的是誰?”源雅人直接開門見山地提問。
男人咬了咬牙:“我、我不能說,我簽訂了束縛……”
和彆人簽訂的束縛基本無法毀約,因為根本不知道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說罷,他的頭又重新低下,手掌貼地,額頭則貼於手背上:“我真的發自內心感到抱歉,沒有站上前線對抗咒靈的勇氣,到頭來還做出這種陷害同胞的事情,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請大發慈悲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的妻子動完手術,無論我怎麼樣謝罪都可以!”
“我妻子現在,隻能依靠我了啊!”
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得涕淚俱下。
“少爺……”
源雅人還沒有表示什麼,原本站在一旁的池天一燕開口了:“我也想拜托你,在手術結束前的時間我會看好他的。”
“隻是調查事情真相而已,怎麼搞得像我才是反派一樣。”源雅人扶額,“好吧,我知道了,那麼在這之前,他就交給你了。”
池天一燕什麼也沒有說,朝源雅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送這個男人出去了。
源雅人深深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位家族派來的咒術師一項寡言少語,一切心思都好似掩藏在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下麵,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明顯的情感流露。
那算什麼?共情?
源雅人若有所思,不過現在不是調查池天一燕的時候,他記下這條線索,繼續思考這次的事件。
【窗】這邊算是找到了線索,隻不過還沒有兌現,但源雅人並沒有乾等著,在確認了這並不是意外事件而是人為後,整起事件更加撲朔迷離了。
如果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從結果上來看,也不過達成了乙骨被軟.禁在高專,以及五條悟以後估計更忙了。
如果是針對乙骨的話,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裡香嗎?目前乙骨身上好像隻有這一點值得覬覦。
源雅人敲著桌麵,讓人把調查方向轉移到裡香身上,準確來說是調查她作為一個人類的時候的過去,以及周邊的親戚朋友。
一天後,一個有趣的情報出來了,裡香的父母在裡香出車禍後搬家到了另一個城市,離婚,然後各自和不同的人再婚。
父親那邊倒是一切正常,母親那邊比較難以搜查,因為對方好似想要跟過往的一切劃清界限,嫁人改姓後又換了號碼,和過去的朋友幾乎沒有了聯係。
如果不是源雅人在政府裡有人脈,還真的找不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