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夏油傑在內網的直播事件後,過去了三天。
調查的進展陷入僵局,而夏油傑在內網上發表了那番演講後,終於有了動作。
高層第一個受害者出現,是一名中等規模的咒術家族的長老,走的和詛咒師那邊比較近,也難怪夏油傑會選他作為第一個下手目標,並且在出手殺死這位長老後將照片發布在了內網上,還不忘貼心地放出了對方的罪證。
買通詛咒師咒殺普通人,暗中給富豪提供詛咒的服務,可以說半隻腳都踏上了詛咒師的邊,但這樣的人還在咒術界占據高位。
這件事毫無疑問再一次掀起了熱度,連伊地知都說輔助監督和【窗】之間也在討論著這件事。
為什麼要貼出罪狀多此一舉,當然是想要占據‘大義’的名頭,胡亂屠殺高層隻能說是恐怖襲擊,但是貼上了對方罪證,還可以辯護成是為了肅清環境,而詛咒師和部分咒術師們也吃這一套,咒術師內網上,對這件事的討論空前高漲。
有人說夏油傑的行為是在重塑咒術界,有人說夏油傑是在摧毀咒術界,支持派和反對派眾說紛紜,由於這個咒術師內網的構建者身份神秘,至今沒有現身,在這裡討論也不限製任何言語,可以說從某種程度上暴露了如今眾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詛咒師可能也是夏油傑的反對派,咒術師反而也有可能默默支持著夏油傑的肅清行為。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屬於咒術師的地下狂歡。
哦,可能高層長老們並不這麼認為,對他們來說這可能是恐怖故事。
當一個特級咒術師將殺意對準咒術界高層的時候,他們切身感受到了特級的含金量,要知道高層活那麼久也不是白活的,尤其是在知道夏油傑將目標對準了他們之後,惜命的長老們肯定做好了準備。
就比如這一次死亡的沼田長老,他是個中等規模咒術師家族出身,那個家族雖然不像禦三家那麼強大,但兩三個一級咒術師還是拿得出來的,再加上沼田長老私底下聯係的詛咒師,但即使是這樣,第二天那個咒術家族的人醒來的時候,發現沼田長老永遠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和五條悟碾壓式的,光明正大的強大不同,夏油傑擁有的咒靈太多了,兩千多的咒靈意味著有兩千多不同效果的術式,如果說五條悟在強大上做到了極致,那麼夏油傑的代名詞應該是‘詭異’和‘多變’。
當他放棄正麵強攻而選擇咒殺的方式時,或許連五條悟都不能從他的手下救下目標……至少他本人是這麼聲稱的。
“什麼叫做本人這麼聲稱,我是真的做不到。”五條悟懶洋洋靠在高專的走廊欄杆旁邊,聳了聳肩,“傑的咒靈太多了,誰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能力。”
源雅人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說法,不管你能不能做到,最好都對外這麼說。”
“雖然之前的談判沒能敲下長老席位和動律法的事情,但之後局勢顯而易見又會動蕩起來,等死上幾個長老後,那些老頑固多少也會鬆口了吧。”
五條悟忍不住看了一眼源雅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源雅人依舊是以一種放鬆的姿態倚靠在木質的欄杆上,表情相當平靜,沒有一點波瀾,仿佛人命在他心目中也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連上棋盤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源雅人大多數時候在學校表現都相當和藹可親,完全看不出大少爺做派,隻有偶爾,或者說當他參與進這件事的時候,作為他的共犯才能體會到其作為源家少爺的另一麵。
被精心培養起來的,對權勢的熟悉和作為上位者的氣息。
尤其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恐怕對此感觸更深,因為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背後都有源雅人的影子。
五條悟看的時間有點久,源雅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乾嘛?”
“你是怎麼讓傑按照你的步子行動的?”五條悟好奇很久了,“他可不是個願意好好聽話的人。”
更何況是聽弱者的話,五條悟比誰都清楚夏油傑,他們兩人從某種程度上還挺傲慢的。
“他沒有聽我的話,硬要說的話,他是在聽自己的欲.望的話。”源雅人可不接受這種操控特級咒術師的指控。
他想起一天之前的那次晚宴。
……
夏油傑過來的時候再次輕而易舉繞過了在外麵守衛的池天一燕,身影輕的像是夜間的鬼影,但在他進門的那一刻還是被背對著他的源雅人發現了。
“請坐,夏油先生,不過請等等,這種肉需要稍微醒個一兩分鐘。”
夏油傑看了一眼源雅人的背影,什麼也沒說,就在屋內的餐桌上坐下,他發現這裡的餐具和餐盤都是兩份,像是屋子的主人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五分鐘後,源雅人端著銀色的盤子,將其中一盤放在夏油傑麵前,還戴著淡粉色的肉就躺在盤子中心,旁邊點綴著綠色的羅勒,深棕色和紫色的醬汁,還有其他例如玉米筍和聖女果作為配菜。
一如既往地精致、典雅,又讓人充滿食欲,如果不是夏油傑感知到這裡麵的咒力,他還以為自己是來赴一場晚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