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一燕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之後打算出國。”
“哦,那挺好的。”源雅人,“我記得你立下的束縛是不能傷害源家的人?”
“還有必須聽候源家家主的命令,”池天一燕淡定地補充,“不過隻要我聽不到他下達的命令,束縛就不會生效。”
果然,束縛這種東西,隻要有心,有太多能夠繞過的地方。
源雅人點了點頭:“那你們快跑吧,如果需要渠道我也可以提供。”
池天一燕沒怎麼猶豫地搖頭:“這個倒是不用,我自己有辦法……倒是你,最好小心源家家主。”
見源雅人看了過來,池天一燕神色閃過幾分遲疑,但最後還是開口了:“他很詭異,不是一般的老人。”
“這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雖說這樣說有白眼狼的嫌疑,但你是我的恩人,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如果可以,儘快脫離源家吧,至少也絕對不要當什麼繼承人。”
源雅人麵不改色,他早已預料到源家有問題,但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
“雖說隻是猜測,但我家有人曾經見過源家上代家主一麵,留下過一張照片……照片裡,他的眼神和這一代的源家家主一模一樣。”
提醒到這裡,池天一燕用力拍了拍源雅人的肩膀,最後在他耳邊低語一句:“還有,要小心烏鴉。”
說罷,他毫不猶豫轉身走進了醫院,一路上的醫生
護士對這位打扮成浪人模樣的咒術師熟視無睹。
源雅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猜測?
以他對池天一燕的了解,能讓他說出口的,應該不隻是猜測那麼簡單。
加上源雅人之前就對家族有所防備,這下源家家主在他心裡重新打上一個疑似敵人的標簽。
實際上在他剛在咒術界現身不久後,家裡就有消息傳來讓他回家一趟,家主想要見他,不過源雅人一直用事務繁忙為借口推脫,現在看來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選擇先來見池天一燕果然是個好選擇。
想到這裡,源雅人也不急著回去了,先在咒術界繼續發展自己的公司,順便在私底下開始調查源家的過往。
而這個時候,熊貓他們又來催促開宴會的事情,說是他成功在三隻特級咒靈的圍堵下生還是個值得慶祝的事情,加上唯恐天下不亂的五條悟也參與其中,很明顯是想要狠狠蹭一頓飯,讓源雅人哭笑不得。
不過第一階段的儀式完成,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一番,正巧他失聯三個月,還沒有給遠月的朋友一個交代,之前也答應了熊貓他們要去看食戟,於是源雅人就順勢給繪裡奈他們打了個電話,想要在遠月期末測試裡獲取一個評委的席位。
然而沒想到,電話接通了,對麵卻一陣沉默,隻能聽到繪裡奈不穩的呼吸聲。
源雅人皺了皺眉,試探發問:“繪裡奈?”
對麵好似才驚醒,有些魂不守舍地道:“是、是你啊,之前三個月為什麼都聯絡不上……算了,沒事。”
“你怎麼了?”
“沒事,沒有事的話我掛了。”
“不,我有事,而且你也有事。”源雅人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那麼動搖。”
電話對麵的繪裡奈沒有出聲。
但其實源雅人已經多少猜到:“能讓你那麼動搖的……也隻有那個人了吧,薙切叔叔回來了?”
不用繪裡奈說話,源雅人從她加重的呼吸中已經得到答案。
薙切薊,繪裡奈的親生父親,也是她童年陰影的締造者,由於繪裡奈神之舌的天賦而對她報以厚望,以接近控製的方式壓榨繪裡奈的潛力。也因此被薙切仙左衛門趕去國外,現在回來想必是圖謀甚遠。
遠月,大概要變天了。
“總之,最近遠月很亂,你先彆過來。”
“不,正相反,正因為現在遠月陷入動蕩我才要回去,”源雅人笑了笑,“當時我陷入醜聞的時候,難道薙切爺爺置我於不顧了嗎?繪裡奈,在你心中我是那種能夠心安理得接受彆人的好意,遇到事情卻不站出來的男人嗎
?”
繪裡奈這才不說話了,源雅人知道薙切薊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非常深,甚至到了說起這個男人的名字都ptsd的程度。
源雅人心想,他也沒有資格嘲笑繪裡奈的脆弱。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兩個人其實非常相似,隻不過源雅人這邊代替薙切薊這個角色的是漢尼拔。
而漢尼拔的手段遠比這位鬼父高明得多,高明到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源雅人估計都沒能擺脫他的影響。
和繪裡奈簡單商量了到遠月的時機後,源雅人掛斷了電話。
和故人的交流讓他腦海中浮現一幕幕過往。
小時候,源雅人在知道繪裡奈的處境後曾經想要阻止,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而當時,漢尼拔給源雅人上了第一節讓人印象深刻的‘心理操控課’,
教具,正是那位薙切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