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他交談的政界大佬的興趣似乎也轉移到了這位新登場的源雅人上麵,腳步略過了源貴馬,朝源雅人走去。
源貴馬在原地愣了一下,忍不住咬牙,當然在這種場合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一分排斥,非常自然地也朝那邊挪動腳步。
“源家主的事情,還清節哀順變。”
源雅人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大佬,又快速瞟了一眼他身後的源貴馬,低下頭做出悲傷地樣子:“感謝您的關心,我會的。”
“聽說你兄長說你之前似乎和家主鬨了矛盾?”
“嗯?”源雅人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滿臉心虛的源貴馬,還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話語一轉,“可能是大哥誤會了吧,我確實有段時間沒有在家裡,不過那是因為爺爺有其他事情交給我去做。大哥總是家裡操心最多的那個,他也隻是過於擔心我們了。”
源貴馬愣了一下,不是因為源雅人的反駁,而是因為他的反駁過於柔和,甚至沒有抓住機會
和往常一樣diss他,反而最後還為他多說了一句。
不對,可疑。
“是嗎,那看來是我多想了,家裡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議員讚許地拍了拍源雅人的肩膀。
這時其他人還想過來和源雅人說話,但是他及時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大哥:“這是爺爺的葬禮,不是宴會,接下來主持的工作交給你了,大哥。”
源貴馬愣了一下,狐疑地盯著源雅人:“你要把那麼好的機會交給我?”你轉性了?
源雅人沒有理會源貴馬的眼神,交代他一句後自己就跑到後麵去找了個清淨的地方。
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幾分鐘後,黑山羊幼崽從他的影子裡浮現,具現化出一張嘴在源雅人耳邊私語片刻。
“是嗎,果然死了嗎。”源雅人喃喃。
對於源雅士的死,源雅人確實一開始很意外,他原本以為這是那個老頭子的假死計劃,畢竟難以相信這種老狐狸會在這種地方悄無聲息地死去。
但經過黑山羊幼崽的確認,源雅士確實是死去了,因為源雅士就是召喚祂的契約者,現在契約者死去,黑山羊幼崽原本也應該回歸母神的身邊,不過被源雅人強行截留了下來。
他和黑山羊幼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兄弟關係,他們都是為了母神而行動,所以他理所當然可以驅使黑山羊幼崽,哪怕沒有契約在,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而剛剛他派黑山羊幼崽去探尋源雅士的死。
源雅士的死法是自然死,至少法醫的調查結果確實是這樣,源雅士年紀也比較大了,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一點。
但是通過之前黑山羊幼崽的探尋,真相似乎並非如此。
源雅士的頭顱被割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對他脖頸上的痕跡視若無睹。
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這讓源雅人的腦海中閃過了漢尼拔的臉。
對方是擅長心理學催眠的高手,而且疑似和另一邊的世界牽扯很深,和他一樣走上了封神儀式的道路,甚至自己如今走上這條路也有他的手筆。
並且通過黑山羊幼崽的情報,之前漢尼拔和源雅士也有過衝突,還因此被源家家主趕去了國外,這也和源雅人記憶中有段時間漢尼拔不在日本對應上了。
依照漢尼拔的個性,反過來複仇的可能性也確實存在。
而在乾
掉源雅士後,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了吧。
源雅人還沒有天真到會以為漢尼拔是來幫自己的,就算是幫,以他的個性肯定也是為了收獲食物最美味的瞬間。
等到他自認為已經到時候的瞬間,就會摘下最美味的果實。
就像現在,說不定他也在這場葬禮上,尋找自己的蹤跡,他會在某個角落裡靜靜觀察著自己,就像是等待獵物落入陷阱的獵人。
葬禮上說不定就有一雙眼睛,靜靜地在觀察自己。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漢尼拔的獵物後,源雅人在感到後背汗毛豎立的同時,一種奇妙的興奮感也隨之升起。
大概他天生腦後有反骨。
一般人麵對師徒相殘的局麵,大概會心生絕望,但源雅人沒有,某種程度來說他確實和漢尼拔是同類,因為他也在期待著相互廝殺的時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