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1 / 2)

唐家目前居住的彆墅,曾經是租界,整體呈現歐式風格,典雅大方。大廳正中央有一道樓梯,盤旋向上,壁爐、吊燈,無一處不是華美精致。

唐天陽身穿灰色休閒運動服,坐在乳白色沙發上,麵容俊美,氣質儒雅,手腕戴的那塊表,是限量特彆款,價格令人咋舌,況且尋常人有錢也買不到。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語氣寡淡,不怒自威。

他身邊坐著妻子淩清,正是先前嗬斥唐紹世的那位美貌婦人,淩姓代表了出身古老的世家。淩清穿著薑黃色曳地長裙,高腰的設計完美地襯托出她的胸形,她麵容嬌豔照人,肌膚如同凝脂,雖然年過四十,卻比少女還要明麗。

在他們麵前,站著三個人,中間的是唐婭,一身深色套裝,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起碼大了三歲,更加可信,開口便是認錯:“爸,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姐姐。”

唐婭左邊的那個女人,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十分狼狽,正是任喬。唐婭給她下藥,又把她扔進垃圾桶,這筆賬,她會好好和唐婭算一算!

唐婭右麵的小男孩,名叫唐紹世,唐天陽唯一的兒子,今年十歲,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並不認錯:“我又不知道她是大姐姐,讓下人陪我玩玩怎麼了?她這副樣子,誰能看出是大姐姐?爸,彆說我認不出,你認得出嗎?”

唐天陽沒有回答他,掃了任喬一眼,吩咐道:“阿婭,帶你姐姐去梳洗吧。”

第一次交鋒,長女未免太過愚蠢,到底沒有養在身邊,荒廢了二十多年。活到他這個年紀,又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摸爬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手段沒見過?一看就知道裡麵的彎彎道道。

隻是他一向樂於看到子女之間爭鬥——苗疆人養蠱,抓來上百條毒蟲,放在同一個瓦罐裡,讓它們互相撕咬,最終存活下來的那條,便是蠱王!

唐婭帶任喬來到房間,是她早就吩咐管家準備好的,粉色的牆壁,粉色的公主床,整個房間都粉粉嫩嫩,少女心十足。在任喬開口之前,唐婭率先笑道:“姐姐,你心事重,昨晚沒休息好,我特意在早餐裡添加了安眠藥物。”

“順便再把我扔進垃圾堆?”任喬冷笑。

唐婭坐在床上,鬆軟的床麵塌下,她雙腿自然地交叉,筆直而修長。即便是坐下,氣場也十分強大。唐婭斜眼看著任喬:“姐姐,這是我教你的第二課,應當防備每一個人。我都綁了任達夫婦,你怎麼還敢吃我給你的東西?”

任喬反唇譏諷:“你真是好手段,第一天便讓我和淩清交惡,隻能站在你這一派。”

“我可不敢這樣輕視你,韓信能受胯|下之辱,焉知姐姐不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即便被唐紹世那個小屁孩按在地上當馬騎,也不耽誤你和淩清結盟呀。”唐婭起身,不緊不慢地說,“隻是姐姐何必那麼麻煩?去受那份委屈?日後好好聽我的話,在唐家我自然庇護你。否則的話,今天的事,不過是一道開胃菜罷了。”

另一邊,一樓最西麵的房間裡,淩清不顧唐紹世的傷勢,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我往日白教你了!唐婭下套,你就往裡麵鑽?”

她用力極大,唐紹世白生生的小臉上,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被媽媽打了,他非但沒哭,反而冷靜地和她分析利弊:“母親,我早就猜到唐婭打什麼主意了,有人故意引我去那個方向,唐家近日並沒有新招女仆,她也沒有穿著工作服,貿然多出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今天又是唐姝回來的日子——那時我就知道她是唐姝!

送上門的機會,我怎麼能白白放過?便趁機教訓了她。一來可以給她一個下馬威,二來也能讓父親厭棄她。”不再是人前表現出的囂張跋扈,他的雙眼泛出睿智的光芒。不過十歲,如此早慧,這份心機恐怕許多成年人拍馬都不及!

淩清搖了搖頭,最終化作一聲歎息:“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但你這點心思連我都瞞不過,何況是天陽?如果你以為,隻憑這樣就能讓他厭棄唐姝,未免太低看自己的父親……”

“母親,您是說?”

“你可知道,你父親為什麼給她取這個名字?”

《字林》裡說:“姝,好貌也。”唐姝畢竟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哪怕隻繼承她十分之一的美貌,也當得起姝之一字。當年唐天陽和她的情|事,為整個諸夏國所津津樂道,傳聞唐天陽為了娶她,不惜叛出家族,放棄身為唐家繼承人的一切。

淩清沒有見過她,隻聽人說過八個字——傾城傾國,絕代風華。

當任喬梳洗乾淨,換上一套火紅色長裙,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他們眼裡隻剩下驚豔!任喬的五官太過妖豔,正是這樣的麵孔,才能將紅裙穿出流光璀璨之感。她隻是站在那裡,就好像世間所有的光芒,都彙聚於一處,一個天生的發光體,讓人感歎造化鐘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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