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鬨洞房那會兒,她和趙嬤嬤都快嚇死了,眾目睽睽之下,隻要她家少爺被王爺嚇哭,第二天整個京城都會傳出“北陵王新婚當日,王妃被嚇哭”的流言,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原本她都絕望了,沒想到她家少爺不僅沒被嚇哭,還親了王爺一口。實在太出乎她們的意料了。

“我覺得王爺長得挺麵善,不像傳言中那樣。”林宴坐在浴桶裡玩著水,替容遠說話。

麵善?趙嬤嬤和秋雲的臉色都扭曲了一下,今天她們都看到了王爺沒戴麵具的樣子,那猙獰可怖的左臉,哪裡麵善了?而且就算沒有毀容,王爺的長相也遠遠談不上麵善。她們家少爺不是喜歡齊遠侯世子那樣溫文爾雅的長相嗎,審美什麼時候扭曲了?

“我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穿衣裳。”不想她們繼續追問,林宴趕緊擺手,打發兩人出去。

趙嬤嬤隻好給他把裡衣放在浴桶旁,和秋雲關上門出去了。

林宴胡亂穿好裡衣,鑽進被窩裡打了個哈欠。趙嬤嬤進來收拾浴桶,見了忙道:“少爺,你可不能自己先睡,得等王爺回來了才行。”

“哦。”林宴乖乖應了一聲,撐著下巴坐在床上,強撐睡意等容遠回來。

夜色深沉,天上最後一顆星子隱去。院中賓客終於全都散了,容遠抬步往書房走,張伯急匆匆追上他,攔住去路,“王爺,你不回新房,想去哪裡?快回去。”

新婚頭一夜就不在新房睡,成何體統。傳到外麵又不知道會編排出多少閒話來。

“人是你要娶的,當初老奴勸過你三思,你偏不聽。現在娶進了門,就不能隨你的性子,隨心所欲。”張伯念念叨叨,強行把人推進新房,然後關上了門。

容遠看了眼在麵前關上的房門,轉身走到床前,擰眉打量床上的人。

睡得正香,許是房裡有些熱,被子被他踢到了旁邊,整個人呈大字睡在床中間。裡衣的帶子沒係好,露出一小片單薄白皙的肩膀。臉頰帶著紅暈,眼睛安靜闔著,睫毛纖長濃密。

這個林宴,到底想乾什麼?想起林宴之前反常的舉動,容遠麵色微沉。是想抱自己大腿,還是和林錦華那個老不死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低頭緊緊盯著林宴。不知道在睡夢中吃到了什麼好東西,林宴突然吧唧了兩下嘴,柔軟唇瓣上帶上了水光。看起來睡得十分安穩,與他預想當中會縮在角落,害怕抽泣的情景大相徑庭。

容遠眸光沉沉盯著林宴看了片刻,轉身走到門口,想推開門出去,卻發現推不動,門被從外麵鎖住了。

一定是張伯做的好事。他深吸一口氣,沉著臉走到窗前,推開窗跳了出去。

有涼風吹進房內,林宴睡夢中感覺到冷,抓起身邊的被子往裡鑽了鑽,又吧唧了兩下嘴,繼續沉沉睡去。

“小黃雀,早啊。”林宴一早醒過來,就看見小黃雀站在鳥籠上梳理羽毛。他揉揉眼睛坐起來,朝小黃雀打招呼。

“早啊,小樹藤。”小黃雀扇動翅膀飛到他腦袋上,“我早上飛出去轉了一圈,這王府比之前住的相府還大呢。”

“是嗎?”林宴對住的地方大不大沒什麼想法,他正要下床穿鞋,房門被推開,秋雲和趙嬤嬤從外麵走進來。

見兩人進來,小黃雀呼啦一下飛了起來,飛回了自己的籠子裡。

“嬤嬤,我昨晚睡著了,王爺有回來沒?”林宴在秋雲的服侍下穿好衣裳,走到銅盆前一邊洗臉一邊問。

趙嬤嬤把潤濕的布巾遞給他,“沒呢,不過也好,隻要王爺不為難你,咱們在這王府裡日子不難過,就足夠了。”

林宴聽了卻有些怏怏不樂,洗漱完正在吃早飯,張伯進來了。

“王妃。”張伯笑嗬嗬拱手朝他行禮。張伯年輕時見過林宴的娘和外公,對相府的一些舊事也略有耳聞。原本對林宴就有幾分同情,經過昨天鬨洞房那一出,對林宴又增加了幾分好感。昨晚沒怎麼仔細看,今天再一看,這林大少爺,長相俊秀,是個很好看的小郎君呢。

林宴張了張口,不知道叫他什麼,張伯體貼開口,“我是王府的管家,叫我張伯就好。”

“張伯。”林宴咽下嘴裡的包子,喚了他一聲,問道:“王爺昨晚去哪了?為什麼沒有回來?”

“……王爺昨晚回來太晚,見王妃已經睡了,怕打擾你休息,就去書房睡了。”張伯無奈的替他家王爺扯了個借口。都怪他昨晚隻記得鎖門,忘了鎖窗戶,讓他家王爺跑了。

張伯說起正事,“王妃今天要和王爺一起去宮裡見皇上和太後,馬車備好了,王爺已經在等。王妃用完早飯,我領王妃過去。”

聽說容遠在等他,林宴三兩口吃完手裡的包子,胡亂擦了擦手,“我好了。”

張伯領他往前院去。

前院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容遠站在馬車旁,正在輕撫一匹黑色的馬。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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