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院子裡坐坐,等月姐姐醒了,我再叫你們。”塗二請他們到院子裡,端上茶水和點心。
過了片刻,聽到屋子裡傳來動靜,塗二興衝衝跑出來對林宴道:“月姐姐醒了。”
林宴忙對秋雲道:“我們來看病人還沒帶禮物呢,你去買幾盒點心來。”
打發走秋雲,林宴連忙進去裡屋。
月娘靠在床頭,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看到林宴,朝他微微笑道:“聽塗二說你是他的朋友,有事要找我?”
林宴點頭,從懷裡拿出荷包,走到床前遞給他,期待問道:“你還記得這個荷包賣給誰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月娘接過荷包,看著上麵精致的刺繡思索片刻,說道:“這個荷包,上麵的刺繡是客人要求定製的。”
林宴眼睛一亮,定製就是記得了!
“不過,我不知道那個客人的樣貌。”月娘接著道,“他帶著帷帽,身上包裹的很嚴實,看不到他的樣貌。”
大喜大落。林宴沮喪從她手裡拿回荷包,看來最後這條線索也斷了。
“不過,”月娘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他應該是宮裡的人。”
“宮裡?”林宴耳朵一動,連忙看向她。
月娘笑了笑,“我在月繡齋七年了,對各種繡工都很熟悉。那人錢袋上的圖案,用了很特殊的繡工,隻有宮裡有。”
“那人身形很高,骨架寬大,應該是個男子。而且那人交定金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腕上有個月牙形狀的傷疤。”想了想,月娘補充道。
線索一下子又有了。林宴高興跟月娘道謝,等秋雲回來,上了馬車離開。
原來摘他果子的,是宮裡的人。回去的馬車上,林宴撐著下巴沉思,想起上次進宮,感受到的那股妖氣。尋常人很難進去龍淵山腹地,難道摘他果子的是那個妖怪?
這可就奇怪了,那人都會化形了,還摘他果子乾什麼?他的果子除了能化形,也沒彆的用處了呀。
搞不懂,管他呢,先找到那個妖怪再說。
林宴的尋找對象,很快從找人,變成了去皇宮找妖。
回到王府,林宴讓秋雲回院子,他問了問下人,跑去找張伯。
張伯正在花園的花圃裡忙碌,拿著一把剪刀,哢嚓哢嚓剪下一些枝葉和開敗的花朵,交給旁邊的下人。
“張伯。”林宴過去打招呼。
“王妃來了。”張伯抬頭看見他,笑眯眯道,“王妃找我有事?”
“沒事,過來逛逛。”林宴踏進花叢,走到他身邊,疑惑地問:“你在做什麼?”
“這些花好多都開敗了,我來修剪一下。”張伯道,“王妃去亭子裡坐坐,我很快就修剪完了。”
“我來幫你吧。”林宴興致勃勃擼起袖子,從張伯手裡拿過剪刀。
今日沒有太陽,張伯便沒有攔著他。揮揮手讓一旁的下人離開,他在旁邊教林宴,“當心手指,從這裡剪掉。”
“張伯,王爺呢?”林宴學了兩下就會了,一邊哢嚓哢嚓剪著開敗的花朵,一邊問。
“王爺去宮裡了。”張伯說著歎口氣,“太妃生病了,他去看看。”
林宴握著剪刀的手指一頓,想起張伯之前說過的話,恩人和那個太妃關係不太好的樣子。
“我看太妃哪裡是病了,分明是氣惱王爺沒有答應幫豫王的事情。”張伯擔憂的看了眼天色,“也不知道太妃這次又想了什麼法子來懲罰王爺。”
午飯後,本就有些陰沉的天下起了雨,越來越大,瓢潑一般,整個大地白茫茫一片。
容遠一直沒有回府,林宴吩咐了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鬟去門口守著,等容遠一回來,就來告訴他。
聽著外麵劈裡啪啦的雨聲,林宴靠在軟榻上昏昏欲睡。屋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丫鬟濕著裙角進來道:“王爺回來了。”
林宴連忙清醒,穿好鞋撐了傘,不顧趙嬤嬤和秋雲在身後的叫喊,就往書房跑。
書房旁邊的臥室,地上濕了一大灘水,張伯一邊急急在衣櫃裡翻找乾淨衣物,一邊不悅地抱怨:“太妃這次也太過分了,這麼大的雨,讓王爺在殿外站了一個時辰。豫王殿下就在殿裡乾看著?明明是他們求王爺辦事,怎麼還對王爺這樣。”
容遠渾身濕漉漉站在窗口,袖口衣角連綿不斷的往下滴著水,濕發貼在額角,水珠順著額角滑過棱角分明的側臉,沒入衣領。他垂眸看著窗外,沉默不語。:,,,